顾衍行伸手去拉她的，将她的手摩挲着捏在手心里把玩：“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你会一直都在这里吗？”

季归峤想了想，说出了内心里的答案：“……我想会的。”

“为什么？”顾衍行看向她：“你的家在宁江。怎么会想着留在这里？”

“可能我们会晚一点在一起，但你的病情痊愈，我也可以继续在这里就职，这并不冲突。”季归峤边想边说：“无论怎样，最终的结果都是，你痊愈，我再不是你的专属医生。可能我会晚一点察觉自己对你的心意，但结果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就算她再迟钝，面对康复之后的顾衍行，他要是依旧这样赤诚炙热地追求自己，她的心早晚会动摇的。

顾衍行从来不懂得如何隐晦的表达爱意，他的爱意从来都是行动和直白加持，一点点冲破她对于感情迟钝的内心。

或许在他还是病人的时候，季归峤就有过恻隐之心，但那时候毕竟她秉持着一名医生的原则，并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你的意思是，我们无论如何最终都会在一起吗？”顾衍行的阅读理解与日俱增，他眼神透着一股明显的欣喜。

季归峤闻言，点了点头，抿唇轻笑。

“——归峤！”门口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季归峤一个起身，就看到付曼君依旧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笑脸相迎，在看到顾衍行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才有些眼眶通红：“衍行。”

两人从床上爬起来，纷纷站好在付曼君面前。

“曼君姐。”

“欢迎回来。”付曼君上前将季归峤拥抱了一下，看向一旁站着的顾衍行：“曼君姐。”

顾衍行也是礼貌性地顺着季归峤喊人，然后才上前一步，将季归峤又一次牵着往她身旁凑。

付曼君见他的小动作，眼里的笑容依旧和蔼：“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小心眼，粘人精。”

“一点都没有变。”季归峤说着付曼君的话笑着道，却依旧由着他牵着自己。

付曼君道：“快下班了，昆叔刚才还跟我说你们到了，我在路上碰上彭叔了，他说你们回来了。还是一起回来的，高兴的跟什么舍得。晚上一起回去吧。”

“嗯。本来也是想着顺道回来看看这里，顺便看看你们。”

“走吧，栀子和白露在门口等着。”

“好。”她牵着顾衍行跟上付曼君的步伐，听着她一路给自己讲述着这里的事情。

说这些年，夏逸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刘凯也调去了市里，云城已经不止有这一家精神疗养院，分院设在市区。平常都是刘凯和付曼君负责照看，但付曼君更多的时候是辗转两地，两头跑。

路上众人一边寒暄，一边交谈，路灯初起，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