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韵听到这三个字,登时火冒三丈,“小姐您提那下贱子作甚?您不知晓,下毒害您的就是那厮!”
“您待他这么好,他不感恩也就算了,竟还如此迫害于您!”
闻言,鹿衔枝倏地睁开双眼。身上的锦被滑落堆叠。
她心头一阵恍然。
现在这局面她太熟悉了。
剧情里,慕轻衣和褚淮青的关系因为原主变淡,而原主为了洗清女主对她的怀疑,又立马将封楼聿推出去顶罪。
鹿衔枝做梦也没有想到,原剧情里原主一箭三雕的计谋,现在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与之接轨。
在一次冬日宴上,原主看准褚淮青走进角亭的时机,找准角度坠入冰湖,设计陷害女主。事后不久又果断找人做假证指认封楼聿是谋害她之人。
是以这一箭三雕之计,加深了褚淮青对她的怜惜爱重,离间了女主和男配的师兄妹之谊,让两人不再坚定信任对方,又害惨了封楼聿,确实高。
思及此,想到某种可能,一股寒气自鹿衔枝脚底升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为本小姐看诊的医师是哪位?”
“之前是青公子亲自为小姐把脉,那日公子离开后,是沈医师为小姐诊治。”
鹿衔枝一顿,没再言语。
沈医师是道君的人,就算她立刻把他召来,也断然不可能问出些什么。臣子难为,她逼他不得。
除沈医师外,就只有褚淮青清楚她的症状……
这场“遇害”来得太过巧合突兀。完美地承接了封楼聿受罚完毕不久一事,开启下一段剧情。
封楼聿被利用得恰到好处,而他受重罚后的怨恨不满就是最佳的杀人动机。
但鹿衔枝知道,封楼聿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他不可能蠢到在刚刚解禁就毒杀她。
此刻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这重病一场极可能不是毒药所致,而是剧情。
她推不动剧情,所以剧情就来推动她。
鹿衔枝缩进被窝,毫无安全感地蜷缩起身子,像在母体羊水内的幼胎。
无论是剧本还是他杀,框框套套绕了一圈,剧情还是以另一种形式走回原轨道。
那是不是就说明,就算她再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命运的枷锁?就像被褚淮青强行按住时,她一点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