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就不配吧,她也不稀罕。
总归她日后必定会离开养老,五湖四海,闲云野鹤,任她遨游。
谁还在乎一个区区封楼聿呢?
想得入神,鹿衔枝反应过来时,耳边是衣料摩擦发出的微弱响动,窸窸窣窣。
意识到少年在她正对面换衣服,她背脊绷了绷,还是选择默默背过身去。
“嗤。”
封楼聿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嗤一声。
分明看不见,装什么装?
邪祟虚乏时妄念会暴涨,几个特殊时期提前,发.情会有,暴食更甚。
少年此刻不好过,心头极端暴乱时,折磨他几百年的过往就会去而复返,来势汹汹,叫他恨不得立刻屠尽明楼上万人!
他早就知道,封氏族灭于褚玄鸿一手谋划。
再者......若不是褚玄鸿谋他至此,他何至于受肮脏蚀水所伤?
他恨褚玄鸿,恨屋及乌,自然也恨明楼,恨和褚玄鸿一样满腹阴谋的养女。
留她作甚?
鹿衔枝不知道封楼聿在发什么疯。
她现在孤立无援,又看不到,有气只能先憋着。
再忍忍,再忍忍......
她如是想着,身体一轻,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飘起,蓦然飞向衣襟垮散的少年。
少女在空中打了个圈圈,轻纱嵌纺的洁白裙摆荡出一朵绽放的雪莲,留下一抹不存在于死渊的纯然倩影。
封楼聿接住她,翻身,将她摁倒在石板上。
“你做什么?!”她终是忍无可忍,怒了。
封楼聿想归想,却着实不会说骚话。
他一手按住她纤腰,一手抓起她被石砺刺破的手,唇凑近,舔了一口藏匿在手心纹路中的血液。
看起来既妖冶又涩气。
鹿衔枝背脊一僵,顶门上不见了三魂,脚底下疏失了七魄。
她抬起另一只手横在他脖颈前,“你,你说过......”
“我只说过暂时不吃你,没说过不对你做其它的......”
他俯身贴近她耳畔,声音此时喑哑得可怕,连带着尾音都像挂了钩子,激得她耳根发麻。
鹿衔枝听出他理所当然的口吻,气得只差炸毛。
“你无耻!”
“你不守信用!”
这厮不守信用,他说过他永远也不会碰她的!
这就失忆了?
鹿衔枝目不能视,看不清他现如今是何神色,因此不能进而辨出他真实情绪,心中更加惴惴。
她害怕死现在的他了......
感觉腰间系带欲松未松,鹿衔枝急慌了。
“你,你冷静一点......”
他冷静不了一点。
想到女主,鹿衔枝忙不迭说:“你忘记慕轻衣了吗?!”
闻言,罩在她身上的少年果然一顿。
鹿衔枝大喜,心间一松,嘴角的笑意还未勾成形,却听他道。
“关我何事?”
这语气冷冰冰的,只不过染上一抹情.欲。少了些凛冽,多了丝惑人。
鹿衔枝:“.......”
这厮到底怎么了?
怎么去之前还好好的,正常得紧,回来就这么急不可耐,简直......难以描述。
连心尖好都能抛到一边。
“我,我有病!你若是碰了我,也会染病,治不......”
“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