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忘记,在境内她拿这话忽悠过他。
鹿衔枝当真拿封楼聿没辙。
这厮死顽如倔驴,想法轻易不会变,想做的事抵着刀尖也要完成。
他分明什么也不会,只是一味用大拇指指腹隔着裙裳摩挲她侧腰,进不进,退不退。
可他就是不放手。
鹿衔枝感知力不差,腰间像是被塞了一块火炭,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愣是快被他磨疯了。
想到什么,她利用反向思维,“你要叫我怀孕,父亲可高兴了。”
道君让原主使手段嫁给封楼聿,不就是为了留子,养大后剖腹取堕珠吗?
估计封楼聿听到这话必定恨得牙痒痒。
果然,一听这话,少年抬起头,直直望着她覆目的锦缎。
视线下移,游走过鼻梁,落到她微微张开的樱唇,吐气如兰。
少女蓬松的卷发四散,露出的一张脸蛋晕上晚霞,削弱了几分原有的苍白清凌感,很好看。
当然,鹿衔枝脸上的红晕不是羞的,是烤火烤太久导致的。
良久,直到少年若有似无的喘息声逼得鹿衔枝几欲破功,耳朵更是因他呼出的热气滚烫,他才悠悠道。
“也对......”
“就是说嘛,快起开!”她捶捶他肩膀,催促道。
封楼聿攥紧拳头,手背青筋绷起,当真就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起身。
鹿衔枝麻溜地坐起身,缩成一团。
如果不在死渊,如果她能看见,必定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封楼聿当然没有被她这些话忽悠到。
若是他真打算用强,十个鹿衔枝也反抗不了,只能哀凄凄地掉眼泪。
她不愿意,他封楼聿还没有堕落到强迫一个心中无他的女人。
他不屑于此。
虽然心里头浓烈的恨意暂时抚平了些许,可他现在难受得紧。
一闻到她身上淡淡栀花的香甜味道,更是躁动不已。
少年有些手足无措。
鹿衔枝当然不知道他作何想法,此刻她细细聆听从他那边传来的动静,满身防备。
封楼聿拉拢衣襟,一丝不苟地扣好盘扣,扯扯袍角,遮住身体异样。
尽管她看不到。
见少女双手环胸,曲腿坐在石板边缘,像是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封楼聿微微蹙眉。
他并未行过分之事。
少年的脑回路是这样的:只要结果上他没有碰成她,过程皆不重要。
两人都没再说话,魑火灼烧空气中的杂质,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
“咳。”鹿衔枝假咳一声,打破尴尬。
“那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试探着问。
她自然知道封楼聿大概率会带着往生因果镜返回暗域,也势必不会带上她,只是想借机探探口风。
“谁跟你是"我们’?”
鹿衔枝听得他阴阳怪气的话语,无语凝噎。
“那行,你和我什么时候回去?”她向来会斟字酌句。
“你一个人回去。”
“那你呢?”
封楼聿心头邪火未尽,带着将歇未歇的意味,夹杂着她身上馨香的风一吹就能燎原。
“你管?”他心头不耐。
“你是我夫君,我不该问问吗?”
她的声音轻而缓,听起来还当真有几分贤淑妻子对丈夫的关怀。
“现在知道我是你夫君?”封楼聿挑眉。
哪家妻子这么抗拒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