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怀着不甘不愿进的宫,那她死有余辜。”
“我的女儿呢?我的元春呢?怀着一腔的憧憬进了宫,如今她在哪儿?”
“她还活着吗?是你们害了她!”王夫人的质问一声接一声,如杜鹃啼血般,撕心裂肺。
贾母的心里沉沉浮浮,脑袋嗡嗡的。
她试图辩解,
“谁也没有想到,甄妃,她都生下了子嗣,怎么还……”
还没有说出来,门子“咣当!”被鸳鸯撞开,
“老太太!报丧的人来了!”鸳鸯的声音带着哭音,
“敬大老爷……在玄真观去了。”
……
“当……当……当”如晨钟暮鼓,敲在了众人的心头。
哭声呜呜咽咽的顺势而出。
贾家文字辈,一代人的人尖子,没了……
贾母直接躺倒在床上,
累了,她太累了。
歇歇吧!歇歇就好。
……
“传大夫……”王熙凤抹了抹眼泪,喊道。
……
“贵府老太太身体没有大碍,需要休息一下就好了。”老大夫号完脉,捋着胡子说道。
另外又嘱咐了一下,“年龄大了,不宜多劳神。”
“那用不用开个方子?”王熙凤皱着眉头问。
她心道,这个大夫靠不靠谱?
常来给老太太看病的太医,怎么没来?
老大夫摇头说道,
“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好。”
“多用药石反而有损身体。”
“尤其老太太年龄在此,困了睡,饿了吃,听身体的,比听大夫的,要有用的多。”
这就是不开药了?王熙凤有些心里没底。
待老大夫走后,她随即问鸳鸯,
“那个常给老太太看病的张太医呢?”
“怎么换人了?”
鸳鸯一脸无奈的说,“告病了,其实是去别家看了!”
“府里不是国公府了,用不得太医了!”
说完此话,鸳鸯觉得鼻子酸酸的。
老太太这一辈子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苦。
老来苦,老来苦,是说的无福之人。
怎么老太太还……
鸳鸯的嘴不觉耷拉下来。
王熙凤闻言也是心中一紧,世态炎凉来的如此之快?
……
这一躺,贾母整整躺了三天,精神头才恢复过来。
等她恢复过来,问鸳鸯,
“敬大老爷哪天下葬?”
“我得去送送他!”
鸳鸯不觉眼角含泪,“老太太,早就下葬了。”
“圣旨让一切从简。”
“当天寻棺材,第二天就下葬了。”
贾母的心乱糟糟的一阵痛,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哭出了声。
“他是贾家最出息的孩子,怎么能这样?”
身在富贵,命如草芥!
“哈哈哈……”贾母连连捶着床沿,哭出了眼泪,
“贾珍呢?是不是守坟去了?”
“让他来见我!我要问问他,贾敬临去说了什么?”
鸳鸯擦了擦眼泪,自去吩咐人去办。
……
贾母数着心跳等时间,
等来等去,没有等来贾珍,
却等来了尤氏带着贾惜春过来了,
只见惜春头梳道髻,身着白色道袍,
一脸虔诚,一把拂尘拿在手中。
一旁的尤氏一脸焦急,对贾母说,
“老太太!您可醒了?”
“您来劝劝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