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口令,预备,放箭!”
随着第一阵列指挥使的令下,第一波箭支通过强弩全都激射了出去,铺天盖地的铁箭密密麻麻,把天空都交织成了黑色,铁箭在空中发出的独有声响刺人心弦。
智合台第一次感到绝望,这种箭的沉重,他们无法预估,但可以肯定的是城内的百姓肯定受不了。
很快铁箭就落下来了,带着巨大的穿透力和破坏力。单只铁箭连城头的砖头都能一箭射得粉碎,更何况小小的盾牌,即使铁盾牌也有被射穿的。
很快惨叫声就连绵不绝,不仅城头有,居民区也有,街头有,商铺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惨叫声,悲伤与绝望笼罩了整座城池。连对面绕国将士都惊呆了,他们第一次用这种武器,岂料杀伤力如此巨大,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里面有很多妇女孩子的惨叫声,即使相隔遥远,他们也听得亲切,他们虽然过着游牧生活,但从小接受的是文德仁义之学,早已褪去了野蛮的外衣。
魏信尺骑在马背上,缓缓低下了头,因为有面罩的缘故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将军,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全力夺下泗水城,有了立脚点,国家才有希望啊!”老将军韩安醇突然跨步上前,来到魏信尺跟前,继续说道:“将军实在下不了手就让末将来打吧,反正是一把老骨了,快要入土的人了,也没必要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老将军说完咧嘴一笑就上前去去领节杖。
“老将军……”
魏信尺犹豫再三还是将象征三军最高统帅的白玉权杖交给了老将军,因为他身后还有太子,失去仁德,对太子很不好,牵连也很大。
“将军保重,末将去也!”
老将军跨步上马,出队列,于大军前举起三军节杖,大声说道:“将士们,只要是战争就有伤亡,今天我们拿不下泗水城,明天里面痛哭流血的的就是我们的亲人,为了结束战争,请竭尽全力,为了国家社稷请奋勇杀敌。流不干血汗的男儿就不是好男儿!”
全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弓弩兵听令,继续连射!”
“得令!”四个弓弩兵团百卒长得到命令后开始指挥士兵给刚射击完的巨弩装箭,准备继续射击。
智合台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仇恨,悔恨,还是自责变得异常愤怒,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愤怒过。
身后的士兵死伤大半,城内哭声震天,那些都是失去亲人的人哀嚎、呐喊,他不知道怎么来安慰这些人,很多民房在巨弩的的铁箭攻击下变成了破败的残垣。
“将军!”王文定来到智合台面前,他的右臂被一支铁箭连根射断,他强忍着剧痛在包扎完伤口后就来到城墙上指挥作战。
看到满目疮痍,他的心里在滴血,作战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惨状。
智合台闻言。微微侧头,用近乎哽咽的语气说道:“老将军,我错了吗?”
闻言王文定神色一冷,说道:“自古战争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胜败,成王败寇是上位者的事,我们是一个兵,是个兵就不能畏缩,就要战斗!”
智合台一惊,神色渐渐变得正常起来,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轻声道:“谢谢将军提醒!”
这时,人群出现一阵骚动,智合台和王文定一起下了城墙,看到有无数的百姓来到城墙前,当他们看到智合台时全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