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或安又怎么会听进去他的求饶呢?他一脚将霍邱华踢开,霍邱华很快被人拖走,紧接着房内便传来异常惨烈的叫声。
霍湘被人按在地上,神情因为太过悲痛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她看着宋或安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放开她”宋或安对待霍湘倒还有三分耐心,毕竟若不是霍湘愚蠢的替他隐瞒身世,他这一路也不会走的如此顺利。
他完全不在意霍湘眼底的恨意,大发慈悲的对霍湘道“本官给你个痛快,想怎么死你自己选。”
可惜霍湘已经被刺激的几愈疯魔,宋或安话音还未落,她便神志不清的径直冲上去,整个人披头散发眼底猩红的扑向宋或安,不知想干嘛。
可惜她快不过士兵的利刃,长剑划过直直穿进霍湘腹部,她口中鲜血不慎喷溅到男人修长手指上。
宋或安眉头皱起看向她,少女容颜近在咫尺,她眉眼怆然满脸的不甘,唇瓣颤抖着张张合合。
“宋…宋或安,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心?”
宋或安并没有开口回答,只是静静的盯着霍湘,眸子里平淡如死水,无波亦无澜。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一点点咽下气,眼睛却始终都闭不上,想来是没有得到答案,死不瞑目的。
相伴一载,宋霍安对霍湘极尽纵容讨好,她的脾气秉性,习惯喜好,宋或安皆了如指掌。
霍湘无疑是漂亮的,京都诸贵女中,她就算抛开家室也有能傲视众人的资本,所以她生来便张扬肆意,受尽万般疼爱。
要怪就怪霍峰对她太过宠溺纵容,全然不会修其秉性,少女年华本应如山谷幽兰般澄澈美好,而霍湘却在毫无所觉间便将自己活得满手鲜血。
宋或安今日扒霍邱华的皮,也不过是效仿了霍湘往日的种种作为。
卿本佳人,奈何心如蛇蝎!
宋或安微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他只是低下头试图擦干净手上的血污。
男人一遍遍擦拭着,手上用的劲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却不知怎的血污越擦越多,手背都擦得通红刺痛,他却还是能闻见那股呛人血腥味。
当你主动拿起屠刀时,就意味着杀孽起,此后终其一生都无法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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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笙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她身体虚弱的几欲昏倒,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却第一时间就问起霍家的状况。
一场大战结束,时局便彻底改变,若不乘胜结束这一切,保不齐那些人又出幺蛾子。
喻城见她问起,便将宋或安在霍府的所做所为尽数讲给她听。
“你昏迷不醒,我怕太后趁你受伤逃之夭夭,这样你万般谋划便竹篮打水,就同宋或安商量着先将霍家跟太后囚禁起来,谁想到这宋或安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当场就将霍家人尽数绞杀待尽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喻城怕云月笙生他的气,边替自己撇清,边观察云月笙的脸色。
索性少女虽然面色不虞,却没有要怪罪发脾气的意思,听见霍家人都死光了的时候,云月笙眸子也依旧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情绪,即便那是她的血脉亲族又如何,杀人者,人恒杀之。
至于宋或安的杀性,早在沛国公嫡子死的时候就已经暴露在了云月笙眼前,她倒是也不惊讶,霍家人死在宋或安手里没什么不好的。
她来杀,或者是云止下令来杀,都会受人诟病,毕竟霍家是皇亲,下令悉数杀尽的话合法却不合情。
倒是由宋或安来杀,世人可能会拍手叫好,毕竟宋氏惨案历历在目,一经摆明,宋或安怎么地也算是替亲人鸣冤报仇了。
只是云月笙觉得,自己手下这位新贵文官似乎有些锋芒过盛了,她眼睛眯起,眸中冷芒乍现。
宋或安或许不能再用,毕竟狼崽子已经羽翼丰满,开始敢不听召令先斩后奏了。
“月儿?需不需要我将人替你抓来?”
喻城看出了云月笙的心思,他也觉得宋或安确实是太危险了些,易于伪装又狠辣非常,还与皇室有所隔阂,若将来他再往上走走,未必不是一场大患,趁现在还管得住,敲打敲打很有必要。
云月笙却没心情过多揣测未来,也懒得费劲折腾。
“不用他便是了,没了本宫做倚仗,宋或安能扑腾得了多高?再者他若安安分分为国效力,手段狠些也无妨。若他敢触及底线,无刀剑不敢与虎谋皮,本宫能送他上位,亦能拉他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