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衍还是没给陆琦答案,今天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细捋起时间线来自己都要仔细回忆好长时间,又怎么可能会如实汇报给别人。
被问得次数多了,他已经准备拿出“别好奇,为你好”的理由搪塞,可陆琦在静默片刻后反而什么也不再说,侧躺把自己缩在床边,留出一大片空隙给周衍,摆明了是要拉远距离。
一滴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落到了枕头上,陆琦轻吸了口鼻子,用被子紧紧裹住,不妨周衍冲完澡出来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床头边,她不理,故意又翻身到对侧。
“还生气呢?嗯?”
语气轻柔了许多,陆琦听出周衍是在向下兼容,话里带有些无奈的笑,再往外延伸就是宠溺。
“上午的时候没打招呼就走了,我的错。明天没事要忙,在家给你做饭,出去吃也行。”
“你就妄图用这些来哄好我是吗?周衍,我不是三岁的小孩,你做的那些事瞒不过我,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陆琦猛一坐起身,脸上还挂着泪,说到最后不可控地带了些哭腔。
“怎么哭了。”
周衍的手指伸手拭过陆琦的眼角,声音平静又沙哑。
“我讨厌你。”
她嘴上说着,却牢牢抱紧了周衍,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被咬的人没动也没吭声。
“你是在担心我么?”
周衍松开陆琦,用手摸上她的脸庞,话里带了些苦涩和凄凉。
“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么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不至于那么严重,别多想。”
不开灯,二人靠坐在床头毫无困意,陆琦头枕在周衍胸前,拿他当了人肉靠枕。
“你告诉我刘家善是怎么回事。”
“被冤的吧。”
“那新闻为什么能被爆出来?”
“不知道。”
“如果是被冤的,那说明刘家善有仇人,谁想扳倒他,谁最能获利?”
“你不去做记者真的可惜了。”
周衍的脸蹭在陆琦的头发上,闻得见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极限的两种生活方式让他陶醉于此刻,对她的问题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说过了,他是神父,也是恶魔。
“周衍,我要离开你。”
陆琦的话极其平淡,暗含失望后下定的决心。
周衍什么都没说,抿着嘴冷着眼把所有情绪都堆脸上,幸好卧室没开灯,要不然他扳过陆琦的脸让俩人一对视,保证下一秒先认错的不是他而是陆琦。
要骨气要面子,反正他不会挽留,爱走走爱留留,口是心非的调子,暗自想着走了好,走了省事。于是拿出白天工作的职业腔,言简意赅说了个好。
“好歹咱们是有些情分在,你就真的一句挽留的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