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拾完行李后陆琦关了灯躺回床上，周衍伸出手臂揽住她。

“其实真有点后悔。”周衍说。

“后悔什么？”

“咱俩挺草率的。”

“什么？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刚认识你三天的时候就和你做那事了，是不是挺草率的？”

陆琦在心底害了一声，大惊小怪以为周衍搞什么良心发现。

“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好草率的。”

“真这样想？”

“对啊，对你来说，做着做着不就爱了吗？”

周衍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对陆琦的感情认定确实是在发生关系产生依赖感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后。

“那你呢？”他继续问。

“我？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你挺有魅力的，当时就心生好感了。”

“哦，见色起意啊？”

“难道你不是啊？”

周衍笑出气音，似是想起陆琦那晚自己送上门的大胆和愚笨。

“以后别再干这种冒险的事，”他把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惩戒性地掐了一下陆琦的腰，“真要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你都没地喊冤去。”

“我敢留在你身边，就是相信你的人品，况且我始终认为你不算是个坏人。”

周衍突然睁了眼，他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陆琦看人的眼光并不差，可说到底她还是太过善良和纯粹，不愿意把别人想的太糟糕。

其实她说的也没什么错，在她面前，周衍确实不是个坏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保护你心里那个纯净的世界。”许久后周衍说。

“可你会。”

“是你非要赌，我只好让你赢。”

“嗯，我赢了，所以呢？”

“所以有了现在。”

陆琦不再答话，侧了个身与周衍面对面，伸手去摸索他的脖坠。

所以有了现在。

陆琦在仔细思考周衍的这句话。

现在指的什么，是他们的感情，还是不可抗因素造成的分离，亦或是陆琦还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归宿和结局。

但她到底是没能想明白。

或者说周衍就没打算让她想明白。

兴许是要去洛浦太过兴奋，又兴许是周衍的那些话挡在了心口，一晚上陆琦做了好多零零碎碎不成记忆的梦，早上醒来时却一个也回忆不起来。她坐起身晃了晃脑袋就去扯周衍那边的被子，拍他脸把人给叫醒。

“怎么这么粗暴。”

他的嗓音还带着没睡醒的困意，没睁眼摸索着把被子又重新盖上，侧着身朝陆琦这边继续睡。

“还睡？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几点了？”

“反正不能再赖床了，”陆琦俯在周衍耳畔耐心相劝，“再晚会赶不上航班的。”

“好久没睡到这么晚，”闻言周衍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去给你弄早餐。”

陆琦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八点二分。

“周衍，你一个人的时候早上几点起床？”她问他。

周衍凝眸，穿衣服的动作都顿了顿。

“这一阵子起早贪黑的，正常。”

“可我记得你最讨厌早起的。”

“……那是以前，现在只争朝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