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吧,若大长老依旧冥顽不灵,贼心不死,我也断不会手下留情。
“这样的话,您还会与陌上璃书成亲吗?颛顼历届领主都会同陌上氏族联姻,因为陌上一族是颛顼最具实力的附属氏族。”
“陌上檐把自己的孙女带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孟流朔不屑冷哼,“不会,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摆弄自己的命运了。”
颛顼栗不由得松了口气,领主真的很特别,在他身上颛顼栗总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无畏无惧,蔑视权势。
“大公子没事就先退下了吧。”孟流朔批阅这些文书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有这么多破事!
“属下并没有要忙的,可以陪着领主处理事务。”
“太好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着,孟流朔豪不客气地将一大摞文书抱给颛顼栗。
颛顼栗接过,难掩笑意,领主有偷懒的机会就会这般可爱。
“为何笑得这么莫名其妙?什么事这么开心,我都快愁死了!”孟流朔忍不住抱怨道。
“可以陪着领主,所以开心。”
“赶紧批阅吧,我都饿了。”孟流朔提笔,一本接着一笔。
“属下领命。”
孟流朔忙得晕头转向,一点都开心不来,可一个抬眼,面前的人干得不亦乐乎,像只摇着尾巴的大狗。
皇宫
忆南殿内,祝融司柠盘腿坐在榻上,不停往嘴里炫着桌上的糕点,冰凉的口感让人爱不释手,御用之物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来人披散着头发,冗长的外衣已经拖地,步伐慵懒地从内殿走出。
“参见君上,君上万安。”
南荣靖宇没有理会,面态疲乏地坐在榻上,祝融司柠自顾自地给自己免了礼,又重新坐了回去。
“真是少见,君上也会睡懒觉。”
“许是天气热了,总是困乏。”南荣靖宇喝了口浓郁的苦茶,才稍稍有了些精神。
“与西平的谈判挺顺利的,太子殿下在谈判桌上的气场让臣刮目相看,只可惜对方是玉央王,齐木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慢慢来,他还小。”
“若是当年的君上,年龄恐怕就不是借口了,真怀念啊,君上十七岁便可率领三军踏平颛顼常烈精心布防的包围圈,一举震慑朝堂。”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南荣靖宇叹了口气,他并不想回忆世人眼中所谓光辉的过往,所有辉煌背后的代价都让人后怕,他从众多皇子中夺下太子之位,不知染上了多少血腥。
“话说回来,君上到底对颛顼领主做了什么?臣回来就见他喝得烂醉不说,淋了雨又大哭起来,臣可从未见过那个人堕落成那种鬼样子。”祝融司柠故意在君上面前提起此事,他观察着南荣靖宇的反应,那张静如止水的脸上没有泛起任何波澜,即便这样他也有预感,君上知道颛顼零霜是谁。
“与你无关。”
“君上早就知道颛顼零霜是谁了吧,否则按照你的脾性,加之你向来厌烦颛顼王族,若不是颛顼零霜身份特殊,他现在必定是具尸体了。”
南荣靖宇没有答话,沉默无言。
“君上就继续作死吧,等真正失去了,可有得你哭的。”祝融司柠口无遮拦道,他突然有点同情孟流朔了,那家伙怎么偏偏惹上君上这种人,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一个泛着寒光,杀意十足的眼神让祝融司柠立马收敛,乖乖认错,“是臣逾越了。”
“知道就好,滚吧!”
“得令。”祝融司柠拔腿就跑,君上语气中的不耐烦可不是开玩笑的,保不准就得把小命交代在这儿。
人走茶凉,南荣靖宇盯着一个角落出了神,嘴里碎碎念念着,为何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