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自己的腿，等着脸上的泪痕自己干掉。

这一套掩耳盗铃的动作，自然一点不少的落在了顾封的眼中。

他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

顾封坐得离她更近了一些，伸出手抚上沈锦珊的侧脸，大拇指轻轻抹去她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痕。

“为什么不等等我呢？锦珊，你信他也不愿信我么？”顾封的声音沙哑低沉，但却很轻很轻，似乎并没有责怪，真的只是好奇的询问。

好像从一开始便没有期待沈锦珊的回答，他只停了极短的时间便接着开口问道：

“锦珊，你还喜欢我么？”

沈锦珊方才就被他的动作惊到，身体僵住，加上他接连的两个问题，都让沈锦珊无法开口。

她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只是身子先微微向后，离开了顾封的手，但并没有说话。

手中温暖柔嫩的触感不再，顾封愣了一瞬，才收回自己的手，杵在床榻上，俯身靠她更近。

“哪怕一点点，有没有？”

沈锦珊终于抬起头直视着顾封满是探寻的眸子，忽然像是自嘲一般轻轻笑了一声，“没有了，顾封，没有了。”

既然他非要直接把那些事情剖开来说，沈锦珊索性也直接道：

“顾封，从前那些事情，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方才还好，现在提到了沈家，沈锦珊只觉得自己鼻头一酸，眼泪下一秒就已经滑落。

“看在他们也算是为国家尽心尽力的份上，求你了，殿下，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沈锦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滴一滴落在锦被上，也落在顾封的心上。

心脏如被灼烧一般疼痛，顾封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想她哭，不想她难过，但似乎她的眼泪，她的痛苦总是与他有关。

她最后的那句殿下更是如一把利剑，直直的刺进顾封的心脏。

她是真的畏惧他，害怕他，恐怕也是真的不爱他了。

“锦珊……”他好似找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开口也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伸手想揽她入怀的动作被她避开，顾封有些颓然的坐在床上，哑着声音开口道：

“从前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从前有太多太多的误会了，我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发生了。”

“锦珊，如果我能解释清楚那些事情，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不太有逻辑。

从前的事情太多，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开始讲起，不知道他们之间那样的结局究竟是什么时候奠定的。

况且方才沈锦珊对他的抗拒与疏离，让他心中苦涩疼痛的不像话。

若是她知道了从前的误会，但仍然要离开他，他应该怎么办呢？

沈锦珊被他几句话搞的愣住，轻轻抽了下鼻子，抬手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问道：

“什么误会？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