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净平作为羊州助长,负责羊州关于贸易方面的很多事,职务有点类似于攀州秦聿铭。
可用之人少的时候,往往是一人身兼数职,此时的红武差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也不分事业部或者其他什么行业。
往往都是一个人干很多人的活,正在研究长城电脑的那群家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既要画图、又要设计电路、还要负责软件开发,总体来说,是有真才实学的。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神情中带有倔强的女子陶铃,此刻就在陶净平的身边。
马景澄不知两人什么关系,不过都是一个姓,估计关系也差不了多少。
和别人相比,这陶铃穿着打扮都要出彩得多,身上还穿着马景澄在陶铃街送给她的那套服装。
麻花辫此刻成了短头发,两本书环抱在腰间,更显得山势挺拔,不寻常人家的女子,有着不寻常的营养,气色也比外面的人要好。
陶铃目光第一时间并不是落在马景澄身上,尽管她为再次见到马景澄高兴,可她依旧忍不住要在张莘月身上寻找些什么,然而得到的只有失望。
人在比自己优秀的同性面前,会不由自主地萌生沮丧心理。
大部分人不会有这样的心理,实际是他没有遇到各方面都比自己出色的人。
女生一般在意的是容貌和身材,当所有人都穿得差劲儿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一旦出现某个人穿得非常漂亮,并且得到人们的青睐,她们就会默默地向那个人靠齐。
向那个人靠齐,不是成为她的盟友,而是学习她穿着打扮的方式。
这种行为的发生情况是,学习者拥有时间、金钱、物质满足等东西,为生存奔波的人是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打扮的,即使在意,她们也不会付出行动,至少在当下是这样。
陶铃这个女人,在红港待了这么多年,尽管是高知分子,可她在红港的日子却没有那么好过。
没有那么好过的意思不是说她过得不好,她并不缺少吃穿住,而是缺少认同,红港的环境显然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她不是红港人,这点任谁都否定不了,她融入不了红港中上层社会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在红武,她几乎得到了所有自己需要的尊重,但这里满足不了她的物质需求。
至于她为什么看中马景澄,那就没人知道了,或许是真的看中了他的能力,或许是别的。
不过,至少她不是马景澄心中那一款。
两人交际不多也不少,陶铃街有很多事情需要和她打交道,偶尔也会见面,如今两人再次在羊州见面,倒是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陶铃没有隔阂地打起了招呼:“你们好!”
她伸出了白净的手,马景澄迫于礼貌也伸出了手:“你好!”
不过他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几个手指轻挠了他的手掌心,挑逗意味十足。
结婚普遍在二十以下的年代,这个二十岁还没有成双入对的女子,如果没有一些想法,鬼都不信。
人的各种欲望,在特定的年龄都会到来。
小时候喜欢的糖果,整天心心念念,幻想成了美好的事情;
大一点的钢笔铅笔,多渴望有一支;
橱窗里的玩具,只能隔老远观看;
情窦初开的年纪,美好的爱情;
再过几年就是难以控制的生理欲望;
所有一切都一切,当那个年龄过了之后,一切都会变淡。
不光放在手里用舌尖舔的方便面佐料不香了,连桶装面都感到恶心……欲望会过期!
说什么三狼四虎,一穷二白的时候也难以抵挡。
马景澄对她这个行为简直到了厌恶的程度。
不是厌恶她的欲望,而是她高傲的姿态,睥睨四方的眼神,自以为是的学历。
经过了这么多日子的打交道,她居高临下的姿态来源马景澄似乎也能够明白,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十五岁上大学的话,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
陶铃,二十岁就已经是红港科技大学在读研究生,家境还不错,见过红港的大世面。
反观马景澄,只读过一年初中。
很难让人不产生优越感。
优越感这种东西,即便你知道自己不应该有,可平常人是控制不住的,只有经历大风大浪,处于更好层次的人才会不因为自己拥有某些东西而产生优越感。
高学历的陶铃并不能发现自己的这个致命缺点,似乎也没有人提醒她,马景澄也不打算提醒她。
给一个自以为优秀的女生提建议,那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
马景澄在研究生期间得出了这么一条结论:无论你的建议是不是绝对正确,只要可能伤及女生至尊或者让她感到一点点不适应,都绝对不要对她说!
如果你说了,那你就惨了。
这是他亲身经历之后得到的教训。
于是有人就说,聪明的女人不需要教,需要你讲道理的人学不会。
如果是以前,马景澄一定会不屑地说:“你臭屁什么,高学历有什么可得意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现在他不会这么考虑这件事,他站在了更高大的层次,他看到了陶铃整个人的思维,根据‘思维切片’理论:处于不同平面的思维只能做出对应思维的反应!
当你把一个第三切片空间思维的人强行提升到第四空间时,带来的不是升级,而是矛盾,人们管这个叫做什么什么观不同。
马景澄不对此做出错误的反应,基于的就是对这件事的认知。
见马景澄反应平淡,陶铃转向张莘月,并没有伸手,而是站在其前面:“能用的什么化妆品?”
张莘月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化妆品??”
“是啊,要不然你皮肤怎么能够越来越好?”熟悉外界变化的陶铃,追求早已超越了当下的环境。
见张莘月一脸懵地看向马景澄,她就更来劲儿了:“化妆品就是让人变得更漂亮的一种……一种…一种药!”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化妆品下了一个定义。
张莘月这回听明白了,回复道:“景如氏!”
“景如氏是什么?”陶铃疑惑不解,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品牌。
陶净平看陶铃在那儿扯些没用的,不再等她说完,而是对着马景澄说:“我们里面谈!”
进去之后,陶净平开门见山:“这次过来是验收陶彩的业绩吗?”
马景澄接过茶水,对着服务人员微微点头,看向陶净平:“那倒不是,主要是来看看,光纤的事情。”
陶净平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在想各种招儿售卖,可按照彩虹路透露的消息,羊州的销售额目前还是没有办法超过攀州。
只要马景澄不是为了陶彩来的,那一切就都好说。
陶彩这个牌子的服装,还真是好卖,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卖衣服能够赚这么多,不过羊州的市场也差不多要饱和了,主要是买得起的客户实在有点少,少得可怜,只能向着周边扩散,当然是私下扩散,羊境临海,各地都有外国人和有钱人,还能再卖出去一点,即使降价也要再卖一点,他可不甘心将这么赚钱的东西送出去。
马景澄没有提陶彩的事情,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别的地方很难再卖得过攀州。
现在能够卖得这么好,不过是因为红务院和外国媒体的吹捧。
这阵风迟早会过去,这种因为某个特定时机而出现的事物,往往不会很长久,尽管陶彩的质量是数一数二的,然而它却被打上了某种标签。
标签上烙印着‘红武’两个字。
大多数人是不会将其当做一家私营企业来看的,就是说信息传输并没有想象中的简便。
尽管媒体一再强调这是一家私营企业,但相信的人很少,尤其是红武国内的人,他们看到文章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在于他们很多人觉得自己很聪明,陶彩是私营企业是吧?
那好,我也想要办一个这样的私营企业,得到的答复是不可以。
当然,有的地方真的乱了套,搞不清楚状况的负责人还真就同意了私人的申请,结果可想而知。
无论别人怎么想,这个事物意外的出现,也有很多好处,外国某些媒体大肆的报道,就像四年前对外开放一样,将其看做是红武一个新的突破,搞得很多人想要买来看看陶彩是什么神仙物件。
包括各个时装周的设计师,他们有人夸赞,有人沉默,有人挑毛病,挑毛病的人不挑设计和质量的毛病,而是挑红武环境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