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纷纷看来,苏朵朵扬起的小脸适时的抬起。
眼泪汪汪间,望向苏大郎的眼神却像受惊的兔子,连连道歉。
“苏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让开路。”
说着她就强撑着要起,却疼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不是故意的?
苏大郎阴狠的看着做戏的苏朵朵,一口牙几乎咬碎。
哥哥们却立刻离席赶来,“朵朵,没摔伤吧?”
不等他们到跟前,她一脸冷汗的强撑起身体,礼数周全的给脸色骤冷的苏大郎行了一礼。
“朵朵。”哥哥们心疼的喊着,她摇摇晃晃的就势倒在他们怀里。
泫然欲泣加恐惧的看着苏大郎,那表情,好像看到了洪水猛兽,吓得都不敢动了。
大哥抱着浑身发抖的她,二哥护在他们身前。
几个知道此中过节的人,就摇了摇头,一些不知道的人,就问是怎么回事。
席宴上,都窃窃私语起来。
苏大郎先前还说别人眼中无长幼尊卑,此刻把一六岁的孩子撞翻,连声问候搀扶都没,可见毫无怜幼之心。
真是黑白一张嘴,好坏由他说。
此刻,苏大郎扶她问候她,都是落了下乘,可若拂袖离去,刚才的惺惺作态,也就沦为笑柄。
他给哥哥们出的难题,她无声给还了回去。
苏大郎脸上的阴沉减去,冷斥道:“你虽说为女儿身,也当礼仪有度,怎可如此慌张,不成体统。”
长辈这张底牌亮一次就行了,还想一直打下去?
苏卿仁正要还唇相击时,手却被苏朵朵暗中一掐。
一怔间就听苏朵朵勉强一笑,“早年家生无以为继,乡邻资粮送药不少,如今哥哥们高中,相邻来贺,爹娘遣我来问,哥哥们何时有空过去敬上一杯,敬谢乡情。”
苏大郎因侄辈不肯敬酒发难,人家却要敬酒平民,这话可是捅的实实扎心。
“如今既然已经散席,那哥哥们就正好过去了。”她状似天真的笑。
散席?
明明刚开,好吧!
他们刚才都是在品茶论诗,交友谈阔了一番,才刚入席。
可苏大郎又不能顺着说,席散了,毕竟退席的可是他自己。
说别人有失体统,自己却行止有亏,还真有脸说别人。
苏大郎刚刚复原的假脸,立刻层层龟裂。
此刻说席没散,那他就得回去接着受辱。
现下大小官员都坐在席上,他是进不得,退也不得。
三两句话,便点中他所有要害。
苏大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苏朵朵眸里流光溢彩,挑了一下眉向他示意。
我看你是厚着脸皮进,还是落荒而逃。
苏大郎看得分明,眼底闪过一层冷芒,他牵起了唇。
“子侄们既有如此孝德,族叔怎好独自在这饮酒,不若一起去作陪,也省的恭贺的乡邻多,你们招待不周。”
这是要把长辈的皮缝在身上了!
苏朵朵眼底浮现一层薄冰,勾唇正要还击,却听万承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如此,便把亲邻都请到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是呀是呀!讨得文武状元一杯水酒,大家都沾沾喜气,来年在多几个天子门生。”
一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