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特定的人拿到手中就认得出。世人说他们通灵，不过是卤门没关严罢了。

因此幼童对这种是最敏感的，鬼怪之流他们都看得见，只是当时一方面还不会说话，另一方面也不觉得能看见鬼是什么反常的事。这种“通灵”伴随正常成长便消失了，不正常的自然仍不同程度的保留着，看起来自然也都疯颠颠的。

呵，天晓得通的是神还是鬼。

尘叩叩主卧的门，静悄悄的，门半天才从里面被打开，少妇推着男人出来时、看似随意的带紧了门，男人好像质问两人般：“调查完了？”

尘盯着男人的假发，胃里有些泛酸：“其它地方的调查都结束了，如果您同意我们需要调查卧室。”

对方很干脆：“不行。”

“那算了。”尘同样干脆。他本来就不是西国人，在他原本的国家这属于绝对隐私，对方不主动，你就不能提。况且你让他看他还嫌弃呢。

一旁的领导开口了：“你20几年的每一笔贪污内部都有记录。我们来是救你命的。”

男人猛拍扶手仿佛要站起来，白净细腻的指头对着领导的鼻子：“你什么职务，敢污蔑我？！”

领导没有亮出他的证件，仍是一副扑克脸：“繁尘。”

“唉”

“我们走。”他说罢大踏步向外走去。

男人在原地动动因紧张而发紧的脖子：“给我叫人把他俩拦住！”

两人才走了一半的路，便被几名安保拦住了。

对方还算客气：“请站住。”

领导根本就不吃那套仍旧向前走，直到同样不肯退步的安保伸手推在领导的胸口上。

领导只缓而慢的深吸着气。

尘评估着几名安保的站位与实力的同时快步走到领导的死角，手悄悄伸到后腰绷紧了神经。即便他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领导的电话响了。

他等了足足一分多钟——等到被自动挂断又马上响起的第二遍铃声行将结束才接听。

公事公办的声音中不再流露出任何情绪：“是，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繁尘。”

“唉”

“回去检查主卧。”

两人走回主卧时、哼哧哼哧的男人与少妇都不见了。

推开卧室的门，第一眼就是一张大床，大到连窗外阳光都照不过来的大床，上面铺着紫罗兰色丝绸的床单，没有一点点褶皱，床头柜上也是整齐干净，巨大的红色地毯，其它角落也有序的摆放着物件。

尘不住骂道：“收拾的他妈真快。”领导则径直调查起来。

两人查了半个小时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多新鲜呢。

肯定有暗门地窖之类的东西，尘只要动用意念走一圈就能知道哪里有漏风的缝隙，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固执地认为：打破了这最后的原则、他就再也会不是原来的他自己了。

领导停下了手中的活：“不查了，保他一次咱们就回去。”

两人走出卧室，下一个拐角便遇到少妇推着男人。

“完事了？”男人明知故问。

领导没理他：“报告说你在梦中知道今晚会死，你还记得多少细节，都告诉我。”

男人打着官腔回忆着零散的梦境碎片。

我简单翻译一下吧：黑白色的梦中灰蒙蒙的，他看见一口放在土坑里的红木棺材（我没说错，黑白梦中的红木棺材），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就躺在棺材中。仿佛已经死亡，却又无法往生。他转不了头，视线中心一直是棺材，背景的草地却由大变小，直到余光中围着白头巾穿着白丧服的人填满了视线边缘。他看到妻子穿着黑色丧服走过来，站在最前边，看着他的欧式墓碑，有字——写的什么看不清。在他的俯视视角下所有人的脸都是灰蒙蒙的。直到一锹土撒在他的脸上，他被憋醒了。

听到这领导问了一句：“你的脸上？”

“嗯。”男人又晃晃脖子，“之前就像是荧幕中的电影，那土正扬在荧幕外的我脸上。”

“你看清人长什么样了么？”

“忘了。”

尘小声嘀咕一句：“缩放镜头？希区柯克？什么玩应儿土不土洋不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