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予深低了低头,离她的唇不过寸厘,“要是讹上呢?”
程以棠可不让他得逞,用手掌隔开与他的距离,“那就走工伤,找天禾,我顶多给你发面锦旗。”
小嘴巴抬起杠来一点都不服输。
简予深笑了,吻了吻她的手心,“等你睡着我再走。”
他半靠床头,指尖来回穿梭她的发间,动作温柔又缱绻。
程以棠享受地闭上眼。
就在她快要入眠时,一道轻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糖糖,你明早起来会不会不认账?”
瞌睡瞬间被吵醒一大半,她烦躁地踢腾了下被子,困意绵绵的嗓音勾着小不耐,“走开,别吵我睡觉。”
没回答,但简予深笑了,眉眼舒倦又温柔。
没多久,耳边的呼吸有了平和的规律。
她似乎睡熟,眉眼乖顺地闭着,这么看着很小一只,像是乖巧的猫儿。
趿上拖鞋移步餐厅,用保温杯装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柜。
这姑娘有半夜喝水的毛病,有次迷迷糊糊爬起不开灯,闭着眼睛在那瞎摸,不出意外,被椅子绊倒,疼得倒在地上汪汪大叫。
现在想起那傻样都觉得好笑。
离开前,在她微微发热的脸颊落下一吻,“不认账就把你拴起来。”
......
夜深,公寓万籁俱寂,城市一片沉寂时程以棠醒了,是被渴醒了。
就着昏暗的壁灯坐起,眼睛一瞟,瞄到床头柜放了一杯水。
有那么两秒是愣神的,一杯水下肚,才找回一点真实感。
摁亮手机屏幕,2点25分,是不是得表示下感谢?
翻出最近联系人,拨通他的号码。
大概响了五六声那边接起。
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怎么了?”
程以棠特有礼貌道:“谢谢你的那杯水。”
简予深已经坐起床上衣服,听言,动作霎时停住,“就说这个?”
程以棠意思性关心了一句,“还想提醒你早点睡,熬夜头秃。”
简予深:“……”
“挂了。”
继而一阵忙音。
简予深望着兀自按下去的屏幕足足无言十来秒,最后无奈一笑。
一早。
程以棠是在闹钟响铃下睁开眼,没赖床,披上睡衣出了被窝。
脚步突然一凝,客厅怎么有声响。
贼?
她附耳贴门,是从厨房传来。
悄悄打开一条缝,这个角度依稀能看到一道修挺的背影,影子被晨光拉到歪斜。
嘴角不由抿出抿出一条浅浅的弧度。
转身钻进洗手间。
洗漱完,又不急不慢给自己找了套衣服。
7点30半,简予深过来敲门,“糖糖,吃饭了。”
程以棠拉开门,佯装惊讶,“你怎么在这?”
简予深凝了她几秒,试图从她此刻的神情里分辨出昨天是不是假象。
还好,没有生疏。
“给你做饭。”
程以棠又提了个小要求,“那能不能顺便把清洁也做了?”
简予深扭头瞅她,“你怎么不上天?”
“想啊,”程以棠哼笑,往餐厅走去,“这不是没翅膀嘛。”
故意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简予深瞥她:“你说呢?”
程以棠笑而不语。
在餐桌坐下。
早餐是她爱吃的那几样,冰箱里显然没有这些食材,应该是他从那边拿过来。
奖励性夹了个虾饺放在他的餐盘,“明天继续。”
顺着竿子往上爬说的就是她。
简予深又觉得满足,那个骄矜又造作的小刺猬似乎回来了。
“明天我让张婶过来。”
“诶,别,”程以棠本能拒绝,“让她跑来跑去多不好。”
简予深就等她这句,“那你跟我回海棠湾。”
程以棠:“我不~”
嗓音缠着笑,“回头我多接几个案子,到时候换套大点房子,把你接过来。”
脚尖一扬,勾住他的裤腿,缓慢游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包养简总贵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