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把两只不沾阳春水的手一摊,无奈地反问:“可我这样的人,能干什么呢?”
苏傲雪也为难了,但她只略作沉吟,便有了主意:“你要不要去演戏?”
“当明星吗?打扮得漂漂亮亮那种?”张翠兰眸光大亮,同样是唱歌跳舞,当明星比歌舞女体面得多呢。
“以你的程度,也许我能介绍你去锦华当临时演员。他们同时开着五六部都市片,每天都要拍不少歌舞厅的群戏,你在里面跳舞总是可以的。”苏傲雪越说越觉得这法子可行,现在电影里最不缺的就是花瓶角色,以张翠兰的模样,也许不久就能红起来。
“好啊好啊!”张翠兰也是高兴到拍掌不迭,“跳舞就能挣钱,那是再好不过的。等我当了演员,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你是不知道,杜先生昨天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杀人哦!”
苏傲雪笑着说句“不至于”,目光就落在了钟表上。
似乎今天杜景堂回来得特别迟,而且不只是今天,后头连着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因为忙着给张翠兰介绍临时演员的事,苏傲雪也没工夫理会这些。
一直到张翠兰找到了新住处,而《少年春梦》也定了上映的日子,苏傲雪熬到后半夜才等到了杜景堂。
她迎到门口,想接过公文包,却见杜景堂躲了一下。只好讪讪地呆看着,心中一动念,便问道:“不是说你那个位置,和捐官的性质差不多嘛。为什么还会每天忙到这时候才回来呀?”
这话兜动了杜景堂的心事,更搅乱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故而反问:“你认为我这种人,是不可能有正经事的,对吗?”
苏傲雪张口结舌,不料他气性这么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景堂把脱下来的外套扔在她手里,不由地冷哼道:“你闻闻看,是有酒味,还是有胭脂味?”
苏傲雪眼眶微红,脚往地上一蹬,表示自己很冤枉:“你怎么说话这么冲!我也没有要怪你……”然而,她两臂向上一拢,还是悄悄嗅了嗅。这几夜,她还真是没少怀疑,也许杜景堂在外面有新人了。
“谁知道呢,也许相处久了,渐渐露出真面目了吧。”杜景堂声音有很浓的倦意,只是不知道他是身体倦了,还是对这段关系倦了。
“你是不喜欢翠兰在我们家打扰吗?”苏傲雪诚惶诚恐地跟在身后解释,“可是,她也是情况特殊,而且昨天也搬走了呀。”
杜景堂脚下一顿,脸微微侧着,似乎想回头看一眼。但不知为何,右腿一抬,立刻就钻进浴室里,同时把门也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