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在公司训人时吓到她了吗？

是自己说那些难听话惹她生气了吗？

……

是王黎雾太让人讨厌了，

是吗？

所有人都厌她、骂她、打她、弃她、逼她、折磨她、恨她，巴不得她去死……她只有她的嘻嘻。

为保护她在那个寒入骨髓的夜里，被恶人掐死、摔碎、啃烂的小嘻嘻……

世上谁爱她呢？

哈哈~

她不配……

空气仿佛淬上了一层寒毒，没有声就悄悄从王黎雾皮肤往毛孔里钻，她感到四肢逐渐冰凉，手指僵硬。

噗通一声，手机砸去脚背。

***

“总裁，王部长让人去调查王絮风交好的女孩，后面怎么办？”

东方露出鱼肚白，一个电话打到王黎雾第二部手机上。

她眼皮深低，一点点晨曦将她俊美非凡的脸映出惨淡的幽寂和疲惫，两片唇也冷的有些灰僵，如僵尸一般。

她强打起狠酷阴冷，说：

“随便查查，都是误会。”

“是。”

这边电话刚挂断，那边林愿又打来。

“总裁，今天施工队已经去那边装修了，预计12月中就可以完工，您，，”

听着林愿期期艾艾、惶惶不安的声音，王黎雾心里忽然反思。

亲信都惧怕她，或许她就是品格卑劣、失道寡助，惹人厌的一个独夫吧……

良久，往事翻上心头，王黎雾心顿时冷下，眼底再次恢复冷酷幽森。

世人皆爱阳关道，那她偏把一条恶道走到黑！

“总裁，，，”

“什么事？”

电话里，王黎雾声音阴冷，寒彻入骨。

“说事就说事，总哆哆嗦嗦是怎么回事？干不了这份工作就重新去培训，不想干了就直接去财务部结工资！不想再听你颤颤嗦嗦连句话都说不明白的样！不合格就走。”

“是……”

电话另一头林愿艰难咬牙，“您两天没来公司，有一些紧急文件需要处理，董事会也提出要开一个年终会议，您的，，弟弟……要来。”

天光惨白，王黎雾的脸笼在车里越发幽翳，四五秒后，她“嗯”了一声，情绪晦暗。

“你去公司准备，我现在过去。”

又毫无感情补充，“事情结束，年假你休息一个月，叫行政去安排，带你家人去旅游。明年我不想再看你这样给我工作。”

“是，总裁，我一定改正。”

***

早上不到8点，林愿已经在办公室勤勤恳恳忙碌，看报表、替总裁过目一遍重要文件、处理每个部门提交上来的企划……

他在茶水间泡第二杯咖啡，崔霁这才姗姗来迟上班。

上来就揶揄，“怎么回事啊？小林，都快被压榨成包子了，瞧这俊脸肿的~~”

林愿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你可别再嘲笑我了……你本地户口、三套房，都够吃到下下下辈子……我就是农村娃、打工命！抱上条大腿，能怕大佬造吗？”

“赶紧抽空谈个女朋友~不然要成老趴菜了……”崔霁掩嘴嗬嗬笑，狭长的凤眼溢出含着笑意的拉丝精光。

“人来了吗？”

崔霁瞥了眼总裁办公室。

她慵懒靠去柜子边，右腿随意弯曲，干练的白衬衫塞在黑色开叉包臀长裙里，勾出成熟又清爽的曲线，脚上黑色尖顶细高跟鞋优雅偏向林愿鞋尖。

林愿抚了抚额，“来了。”

愁眉苦脸转身，端着咖啡就往茶水间外面走，苦走了一半，又折回来冲崔霁说悄悄话，目光忧愁又别有深意。

“她今天心情不对，没事别去惹她。”

崔霁收回脚尖，慢慢站直，幽幽笑看林愿这被快压榨成抹布的样子。

“行，听你的话~”

林愿耳朵震了一下，纯良任劳任怨的脸僵了一瞬，最后只嘿嘿傻笑一声，端着咖啡往外走。

“脑子缺根筋~”

崔霁在后面悄悄嗔了一声，随即笑吟吟也朝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