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长乐宫的请帖,是她亲手写给祝思嘉的,只希望后日她能出席驸马的生辰宴,届时昭华再与她冰释前嫌。
董嬷嬷摇头:“昭仪娘娘说今年她就不来了,您知道的,陛下近日也不太好,她要在宫中陪伴陛下。”
昭华叹气:“知道了。”
祝思嘉不肯来,想来照顾晏修只是表象,最主要的还是不肯原谅她吧。
昭华心情低落,打算择日再亲自进宫找祝思嘉赔罪。
董嬷嬷又问她:“公主今日精神不佳,可否再将府医唤来替您诊脉?”
昭华最开始出现这种症状时,董嬷嬷还以为她又有身子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必,回回都说本宫身体没有大碍,本宫又何必在意?”昭华起身换衣,“府里事务繁多,这些小事暂且搁置在后吧,侯爷的生辰宴才是当务之急。”
……
广平侯生辰宴这日,因着昭华这段时日有心无力,没有亲自操持,宴会的派头较去年那场显得冷清萧条不少。
袁浩宇养好伤,带着礼物亲自登门,就连晏修和祝思嘉准备的礼物也是他随手带来。
换来的依旧是广平侯的横眉冷对,拂袖离开。
袁浩宇噗嗤一笑,反正他今日前来的目的可不是替广平侯祝寿,他随手放好礼物,请人带路到昭华院中。
昭华刚饮下一杯苦到刮嗓的药,袁浩宇就在门外恭敬请安:“师父。”
“本宫说过多少次。”昭华冷脸,先让房中丫鬟退下,“罢了,进来吧。”
袁浩宇从容进屋,满室药味直击天灵盖,他心疼不已,却只能隐忍克制:“师父,您何处不适?”
昭华放下药碗:“还能有何不适?想来是当年战场上留下的老毛病又犯了,加之地龙灼烧,难免生困,不碍事。”
袁浩宇低声咒骂:“照顾人照顾成这个地步,简直枉为人夫。”
他说完这句话,昭华却是从容镇定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起伏——这真是奇了怪,以往他骂广平侯时,昭华总会第一时间训斥他。
袁浩宇:“师父可是有事要与徒儿说?”
昭华:“算你还聪明,待到今日宴会结束后,你帮我做一件事。”
她在袁浩宇耳畔简洁叙述。
袁浩宇听得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上手替昭华把把脉,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广平侯会突然闯过来,他悲戚问昭华:“师父,你的内力当真消失了半数吗?”
昭华面如死灰,点头:“若我还能如从前一般上阵杀敌、驰骋疆场,这种小事又何必麻烦你去做?”
袁浩宇忍住泪:“知道了,徒……臣,先行告退。”
他迈出门前,昭华又叫住他,欲言又止:“袁小将军,本宫若没记错,你今年已经二十三岁,是该成家了。”
袁浩宇没有回头,他坚定答她:“天下未平,何以家为。”
昭华:“齐室皇族一案,查得如何?”
袁浩宇:“劳烦公主记挂,傅大人带着臣去现场走了几十遭,掘地三尺,也没发现任何眉目。”
昭华:“罢了,这些事本宫身为妇人,不该过问。你且记住我交给你的任务,但切记不能冲动行事,万事都要先过问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