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安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换上官袍外套明光铠。金银细软,换洗衣物自有丫鬟收拾妥当。
他又令亲兵给吕方及其手下弟兄们每人准备一套铁甲,各自收拾东西。这些惯走江湖之人跟随同行。
黄安又挑了几个亲兵,共计二十人。众人在府上用过早膳,辞别老管家人等。翻身上马,挎了腰刀,各拽刀枪,从后门离开黄府赶至府衙,段知州欲巴结蔡京不敢怠慢,早早来坐堂升厅,东西准备妥当。
贴上封条的生辰纲装了十多辆太平车。
黄安与这位段知州见过寒暄,带上他的私人信件,领了官府公文印信,又从府库中支出银钱当路费。另外又把仓曹官拍马屁准备的肉干给笑纳了。
最后黄安利用职务之便,以事关重大为由。在甲仗库之中,人人挑选了强弓劲弩和两壶箭矢来防身。负责人员并没有登记,显而易见,是有拿无还。
“这便是当官的好处,真有权利。”黄安如是说教。
“他娘的,在官府做事就是好,连吃带拿。”吕方和手下兄弟们跟着黄安转了一圈,两手空空而来,满载金银而归,个个亲眼目睹,既羡慕又咬牙。同时也更加坚定,要跟着孙新过这种三保日子。
该拿的拿,该要的要,事情办得妥了。
黄安便带着人护送着十多车生辰纲,离开府衙,直奔城外,中途与樊大,樊二兄弟带领的亲兵会合,他们七八个人骑着马,各自还牵着两匹战马。
这些是用来运送生辰纲的脚力。
黄安才不会选择推着太平车去京城,速度得多慢。本来可以乘船走水路更快,他却寻思着多出去走走适应新环境,而且遇到江湖好汉的机会更大。
再加上有这个条件,便以马队前行!
众人找了个无人处,把太平车上装有金珠宝贝的箩筐让十多匹战马驮着,十多辆太平车送到黄府。
黄安率领二十骑出了济州城。
“都监相公,慢行!”才刚出城,斜地里走来一队官兵。个个穿着铆钉皮甲,押送着十多辆特制的水车。里面装满了各种鱼虾,是从水泊回来的队伍。自从与梁山达成交易,天不亮便有人去收购送回。
“相公,这回有意外收获,逮住一个贼眉鼠眼之辈。”这支队伍迅速靠近。负责买卖的领队王五献宝似的让军汉拖拽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来。
黄安在马上探头看去,心说好一条大汉。
这人身材魁梧,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却眼眶发青,脸颊肿胀,身上衣裳有多处破损,嘴巴还被堵住了,一直扭动身体。看到孙新等官兵后剧烈挣扎,呜呜着,满脸悲愤。
“这是怎么回事?”黄安没有管他,问王五:“你且如实说来!”
“是!相公。”王五是黄安心腹,一个转身吩咐身后队伍先入城,见四周无人,上前指着汉子小声说:“相公,你看这家伙满脸凶相,一看不是好鸟。而且这厮鬼鬼祟祟,一直在水泊边上徘徊不定。
这几天与朱掌柜交易都看到这人出没,形迹十分可疑。我等装作没有发现,歇脚时碰上找机会搭讪,趁着对方不注意,七八个兄弟拥上前,箍头扭手,将他擒拿住了。这厮有几下子踹到几个兄弟。是不是要把他关到牢房严加拷问,审讯其来历?”
“甚么?有这种事?”黄安一惊,皱眉看着大汉:“兄弟,我且问你,看你这身装扮可是惯走江湖?”
“嗯嗯……”那条汉子点了两下脑袋。
“好,配合就好。你是不是知道猫腻?是便点头,要是装疯卖傻,本官为了秘密不被泄露,只能让你闭嘴。”
“呜呜呜……”那汉子忙不迭点头,连连叫唤像有话说。
“让他说话。”黄安挥手示意,王五立刻把汉子嘴里的破布给扯掉,这条大汉呸呸几声,立刻大声辩解着:“呸呸,我在江湖多年,其中的规矩知道。朱掌柜是李家道口的,我也了解,本来想投奔,只是担心,我只是好奇官兵为何大批收购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