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身为女帝,凌溪还是第一次和男子同寝,尤其这男人还是他,呼吸间不自觉有些紧张,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尽力如平常一人独处般。
夜色静谧,驻地内也逐渐陷入了寂静。
幽暗的帐篷内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迷魂香的味道隐隐传来,但她早准备解药。
等到一支迷魂香点完,效果应该完全发挥的时候。
暗色中,凌溪幽幽起身,寂静中只有衣裙窸窣的声音。
她摸着黑,绕过拦在中央的梳妆柜,但还是不小心撞了下。
哐当一声。
膝盖上传来的刺痛让凌溪不禁皱起了小眉毛。
有点疼...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没把左云吵醒吧...
她伫立在黑暗中听了一会,听到那和之前无二的平稳呼吸声才放下心来。
她忍着疼继续摸索到左云的地铺边,手轻轻向前探去,当摸到一个不算魁梧但健壮的身躯时,她的手僵了一下。
虽然隔着外衣,但她依然感觉到那健壮身躯的火热。
随后她一咬牙,继续顺着那火热身躯向前摸索,直到摸上了一片没有衣物隔着的肌肤。
那肌肤摸起来不像女子的细腻,略有些粗糙。
摸到这,凌溪在黑暗中的脸蛋已经红透了。
能让她做出如此大胆放肆之事,左云这家伙当真是第一人了。
下一刻,雄浑的力量在凌溪的娇躯内荡起,凌溪重新掌握了力量,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与果敢。
通过触摸的手心,她清楚地探查到左云体内的一切。
包括最为神秘的神魂。
见那神魂确实是处在睡眠之中,代表左云早已陷入沉眠中。
凌溪眼底涌现决绝,探查起神魂内的一切。
不同于上次击杀六合宗凝相境强者那一次,那次她探查只花了一瞬,但代价是那名凝相境强者的毁灭。
这一次,凌溪无比小心,所花的时间也绝对不会短。
尤其是为了不留下痕迹不被左云察觉出端倪。
她无言地跪在左云身边,听着左云悠然的呼吸之声,幽幽看着那黑暗中的俊朗轮廓。
......
我已入锻体二重,但家族里同辈都领先我两三重,玉姨也不在身边,老头子也走了,凡事只能靠自己了...
今日领得家族每月发放的修炼灵药,但于我这一阶段有点浪费,还是拿去坊市换点外用淬炼之药。昨天和人打了一架,对方虽然是锻体三重,但也没讨到好处,嘶...伤口有点疼,顺便换点伤药,该死的左伯升...
坊市很热闹,女孩子们很好看,闻着...有点香,胭脂粉是这个味道?
有点羡慕刚刚那个白衣服的家伙,身边围着三个女孩子。
不过我好像也有个未婚妻,算了,没见过,万一是个不好看的女孩子呢。
不过也不能这么想,人家听到了会很伤心吧...不论好不好看,都要好好待她啊。
嗯?这么多人围着干嘛。
嘶...好可爱的小女孩。
嗯,这么粉嫩捏上去一定很软。
怎么感觉她刚刚看了我一眼,不对,一定是错觉。
换完药了...刚刚那小女孩还是好可爱啊...不对,一株家族发放下来的灵药能换得两个月分量的淬炼之药,我只要每天加倍使用,修为一定能快速冲上去。
......
今天又和左伯升打了一架,虽然他还是高我一重,但我会武技了。
原来我的未婚妻是凌家那位天才大小姐,听说她长得特别好看,老头子,你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走得不冤,以后孙儿多给你烧点纸钱。
今天又去了一趟上次那个坊市,没看到那个粉嫩的小女孩,唉,你真不是人啊左云,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惦记别人。
算了算了,还是去换淬炼之药吧。
......
唉,凌家那天才大小姐都已经引气境了,我才锻体六重,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还要大。
感觉我们不是很般配啊,以后家暴打不过怎么办?
还是之前那个粉嫩小女孩好,看起来就很软,应该很好欺负吧,捏一下脸蛋肯定能哭好久。
......
今天去了坊市,又没看到人影,还是好好修炼吧。
......
大前天,无心修炼,去坊市。
前天,无心修炼,去坊市。
昨天,无心修炼,去坊市。
左云啊左云,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小女孩而已,你可是有天才大小姐未婚妻的人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今天得好好修炼。
今日,无心修炼,去坊市。
......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又看见她了。
她比两年前长高了不少,也没以前可爱,但更好看了。
她对谁都绷着脸蛋毫无表情,好想上去捏一把......
但她冷冷清清的样子有点吓人,还是以前粉嫩的样子更喜人。
算了,既然能再见到她一眼,就够了。
还是好好修炼吧,然后迎娶我的天才大小姐,不能再做梦了。
......
听说凌家大小姐出事了,一夜失去修为,应该会很不好受吧。
这样也好,不存在家暴了。
......
家主和我说,徐家大小姐有意和我们家缔结婚约,但对象只能是我。
他们还说,让我和凌家取消婚约。
虽然没见过凌家那大小姐,但哪个女孩子被突然退婚都会非常伤心吧。
......
要退婚了。
凌家那边似乎丝毫不反对,反而很乐意,搞不懂,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吗。
要是真退婚了,她...会哭吗?
要是哭了怎么办,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这婚我不退了吧。
唉,难办。
......
我看见了。
是她。
这婚,我不退了!
......
“......你这混蛋,从小就惦记了...”凌溪忍着眼底的涩意还有一片燥热的脸蛋,略微咬牙道。
她已经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全身的力量在这一刻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印证了结果,她确实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她又多出了一分茫然起来。
她缓缓将与左云肌肤相亲的那只手抽回,另一手握着置于胸前,手中还带着火热的温度。
心脏又跳得很厉害。
“你真...不是他吗?”
她似是在问自己,又似是在问别人。
似是在问这句话,又似是在问别的事。
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想问什么。
当尘埃落定,她反而很乱。
但更多的,是松一口气。
她对那位历经万年的白帝,所怀情感非一时可明了,复杂至极。
但更多的,是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