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甚是无聊。祁慕晗慵懒的躺在一块礁石上,祁禾衣则采好了果子回来,用水洗净递给了祁慕晗一个。
祁慕晗吃着果子,笑眯眯的瞧着祁禾衣,说道:“师姐对我可真好,如此体贴,谁要是娶了你,可有福享啦!”
祁禾衣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回道:“去,就你嘴甜。”
此时,远处划来一艘船,比来时渔夫的扁舟大得多,祁慕晗欣喜不已,叫到:“师姐,瞧,这船可比来时好多了,走吧,咱们上船!”
作为当世两大世家之一,钱财之事自然是碍不了事儿,二人很容易的就上了船。
船上客人很多,一位身材魁梧,手持兵刃坐于角落;一位肥头大耳衣着华丽,身旁还伴有两个家丁装扮的人,还有几个看似书生的人分坐于两旁。
祁慕晗上前示礼道:“各位,打搅啦!”说罢,便做到了靠近门口的椅子上,祁禾衣也随即落座。
船开的很稳,一路上,船舱里安静的像是空气凝结了一样,祁慕晗可受不得这个,他站起身,走向了甲板,甲板处风很大,摆弄着腰间的佩玉,爽朗一笑道:“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片刻后,祁慕晗四下张望,觉得这船的航线有些奇怪,上船前明明问过船家的,这船是到江陵的没有错,可显然这船在水中徘徊,并不是径直前往江陵的,似乎在等些什么。
就在祁慕晗疑惑的时候,远远地,他瞧见了一艘楼船,这船足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阁楼装饰着粉红的幔帐。
突然,船猛然一振,转变了方向,竟朝着那楼船驶去。刚才的这一振,船舱里竟沸腾了起来,只听见不时的有人喊:“到了!到了!”
祁禾衣快步来到甲板,说道:“师弟,他们似是撞花船的花客,我们怕是难脱身了,传出去恐有损祁氏声誉。”
祁慕晗倒是不以为然,他好奇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花船,轻声道:“师姐,这花船是何样子,我可是好奇得很,既来之,不如我们就是上去看看,我们不说,谁知道咱们是谁。”
“落樱可要藏好,莫要露了出去!”
祁慕晗转身回到船舱内,解腕带将落樱缠了个七七八八。这一船的人刚刚就没有表现出识得落樱剑,祁慕晗此时也是放心的。
他细细的听着大家的交谈,想从中了解一下这何为撞花船。
只见那个肥头大耳的富商说道:“诸位,今日的花苞娘子我是势在必得,诸位若不想难堪的话,还是尽早退出吧。”
一旁的几个书生装扮的人显得很不服气,其中一个说道:“你休要小看人,我也是带足了谈资的。”
祁慕晗听罢便笑出了声,说道钱财,他是最不缺的。他的笑声引来了众多不满的目光,祁禾衣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忘行。
咣当!一声巨响,祁慕晗所在的船猛地撞在了花船上,只听花船上传来一个女子妩媚的声音:“各位客官,有缘前来,请登船。”
这一声,仿佛是招魂一般,将船中人的灵魂和肉体都勾走了,转眼间,只剩下了祁慕晗和祁禾衣二人,祁慕晗使了个眼色示意祁禾衣跟上。
楼船共两层,一层为满,二层为环,站在一层中央,抬头便可看到二楼环廊处的景象。
进到楼船,仿佛是另一片天地,琴音缭绕耳边,舞姬们妖娆的身段配上曼妙的舞姿,让人挪不开眼,祁慕晗都看得有些痴了,祁禾衣见状,凑上前低声对祁慕晗说道:“师弟,你该不会……”
祁慕晗回过神,瞧此刻祁禾衣的表情可笑,心里偷笑着便低声道:“师姐,你真以为我是色中饿鬼啊!我平日里那是逗着师姐妹们玩儿的,你就这么看我啊!”
祁禾衣松了一口气道:“瞧你刚才那眼神儿,不是色鬼也差不多了,吓我一跳。”祁慕晗听此笑的更甚了。
众人落座,正戏便开始了,只见楼中高台上出现了一个妖艳的中年女人,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得意,只听他说道:“今儿诸位有福啦,今儿这位花苞娘子可是大家闺秀,细皮嫩肉,水灵得很。”
说到这儿,台下一阵哗然,那富户和书生门连连叫好,就连那个壮士也跟着起哄。
这些人的嘴脸祁慕晗看在眼里,心想着,这些人真是不堪,书生也来凑热闹,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怎么就跟他们混到了一处,这要是让人知道,祁氏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台上的中年女人又说道:“请上来吧!”
便见两个小厮架着一个被粗麻绳捆绑的女子上了台,女子头上蒙着盖头,从挣扎的动作便可想象此刻的神情定是无助与绝望。
见此,刚才还一副看热闹表情的祁慕晗瞬间呆住了,他眨了眨眼睛,眼前这一幕可真叫他意外。这……难道就是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