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未做回应,驱马艰难的来到言舞身边,伸手抓住言舞后腰处的腰带,猛然一个发力将言舞整个人硬拽到了自己的马上,随后未做耽搁,朝着常誉所指的枯树狂奔。
施隐紧跟祁慕晗身后,也是不敢怠慢,双腿狂夹马腹。
枯木粗壮,两人环抱大小,甚是难得。
四人齐到,常誉将马绳拴在枯木枝干上,同时解下衣带将自己绑在树干之上,并示意其他三人照做。
祁慕晗与施隐相继解下衣带,言舞却犯了难,她的神情之中带了几分犹豫。
常誉、施隐二人回避的撇过了头看向其它的方向。
眼看狂风越来越肆意,黄沙已经遮去了眼前人的模样,祁慕晗也顾不上许多,一把将言舞搂在了怀中,另一只手将自己衣带余下的一段系在了言舞的手腕上。
果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向四人所在的位置,身体被气流不住地拉扯,沙子刮在脸上传来阵阵灼热,言舞下意识的将脑袋藏进了祁慕晗的怀中,躲得半分安然。
半柱香的功夫,风静,四人已是沙人。
祁慕晗微微睁开眼,俯视身前言舞的头顶,乌黑的发已被刮得凌乱,加上一层厚厚的沙,更添了几分狼狈。
祁慕晗慢慢松开环抱言舞的右臂,伸手欲整理言舞凌乱的发。
刚几个动作,言舞感受到了头顶的暖意,猛地将祁慕晗推开,怎料手腕还被帮着,一个还力又被拽了回去。
“别动,我给你解开。”
祁慕晗轻手解开了言舞手腕上的衣带,露出了被勒红的印子,瞬时一种心疼的滋味涌入心头,下意识的用掌心揉了揉。
本就尴尬的气氛被祁慕晗此举弄得愈发的微妙,言舞羞涩的抽回了手,未做多话,背过了身。
常誉将四匹马安抚好,恢复了之前的神采,示意众人可以继续行路。
施隐凑到祁慕晗身前,担心的问道:“可有受伤?”
“没事儿。”祁慕晗随意的答到。
来时辗转几日,离开却未用一天,四人出沙漠之时,日头尚未西落。
来时的小镇依旧透着神秘,还是户户闭门。
四人前去之前投诉的客栈问清了殷拾琼一行人早已离开,便也未做停留,直奔玉垒山。
玉垒山下,浣城。
祁慕晗一行四人来到城中,夜已深。
灯火通明处是城中最大的酒楼,三层高阁,碧瓦琉璃,高悬的红色灯笼将周围照得通亮。
酒楼门前四人歇马,两个小厮迎上前来:“几位客官,里边请。”
小厮接过行囊引着四人进楼。
安顿好住处,四人皆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为了不显露了样貌行踪,常誉打点小厮安排了二楼一处单间,备了些酒菜。
见到桌上有酒,祁慕晗肚子里的酒虫开始不安分起来,捧起酒盅一仰头,几大口下肚,满足得连连憨笑。
言舞一旁瞧着,眉宇间情绪微妙。
一路策马,几个人都没怎么休息,更不要说吃上顿饱饭,此时都饿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