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隐与常誉互让着落座,未多言语,随后动起了筷子。
啪!
隔壁包间之内,一个重物狠狠的拍在桌上,众人猝不及防顿时一惊,随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居然让他跑了!”
“师兄消消气,身上还有伤。”
“是呀师兄,莫要动气,那祁二公子有两下子,等回去禀明门主,门主定有法子致他死地。”
祁慕晗听到自己名字,又听到要致自己于死地,一口酒咽在喉咙里险些呛喷。强忍了忍,手指一旁的隔断,小声对众人说道:“殷拾琼!”
上回赏剑大会常誉虽在场,对殷拾琼倒是没太多的关注,自然听不出他的声音,施隐和言舞也只是远远的听过,根本分辨不清,只有祁慕晗真真切切的听出,这说话的男子正是殷拾琼那厮。
四人眼色一对,都默不作声,细细的听着隔壁接下来的对话。
只听殷拾琼怒气更盛,破口大骂,同时还伴着些许物件掉落在地的脆响。
“还有脸回去吗!父亲的大计就要毁在我们手里了,还受了伤,哪还有脸回去!”
“师兄弟们抢着摘回了些没受损的暌草,应该……应该可以免些责罚。”一个弟子声音发抖,试探的回到。
殷拾琼仍语中盛怒道:“就那么一点儿,还想着减罚?!若是祁慕晗将看到的宣扬出去,我都自身难保,你们更得陪葬!必须要尽快将他除掉!”
“没错,师兄,前些日子在江陵,白爷就是命丧他手,害得咱们弃了竹庄,还损了不少药人,可不能轻饶了他!”一个弟子提醒到。
殷拾琼冷哼道:“要不是父亲拦着,怕露了谋算,赏剑大会之时,我就想送他上路!”
祁慕晗倒吸一口凉气,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酒楼隔音极差,祁慕晗四人静静的听着,都不敢轻易发声,直到隔壁没了声响。
“走了?”言舞的声音极小,生怕被隔壁听了去。
祁慕晗微微伸耳,“该是走了。”
言舞听罢放心的喘了口大气,“殷拾琼居然会在这儿,刚刚真是……”
常誉开扇轻拂几下,“此城乃玖离门管辖之地,遇见殷拾琼不足奇,我们需谨慎些,这客店不安全。”
施隐对常誉的话颇为赞同,“常兄所言不错,既是玖离门的辖地,谨慎些行事才好。”
祁慕晗喉咙一颤,豪饮了一大口,借着酒意眯眼看向言舞,言道:“瞧你紧张的,有我跟常兄在,他殷拾琼即便是发现了咱们,也绝伤不到你分毫。”
“那也是常大哥有本事。”言舞故意言到。
祁慕晗也未计较,欣赏的瞧着言舞。
常誉笑笑不语。
一声闷嗝,施隐撂下筷子轻摸了摸肚皮,盯着一桌残羹剩饭,嘴角却向下斜了斜,嘟囔道:“奢侈,太奢侈!”
祁慕晗自然是听到了施隐的话,心叹:好好一个阁主,怎么鄙吝如此!
几眼的功夫,祁慕晗突然收起肆态,似是有了主意,“既然遇上殷拾琼,不如……”
言舞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想怎么做?”
祁慕晗诡笑一声,示意众人附耳,“向他们借几身装束,也好混入黑竹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