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别见笑,玉桃平时不这样的。”
辫子爷叹气。
“宋老先生,玉桃小姐性格直率,巾帼不让须眉,又一心支援抗战,晚辈心里十分敬佩。”
唐玉龙抱拳。
“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
辫子爷欣慰点头。
此时,廊上屋檐下,辫子爷与唐玉龙判若无人的聊着,只把老顾、王大举父子视为无物。
王大举安静等着,王旭东却撇嘴,好久没受到这种待遇了。
“王掌柜的,好久不见,这位是?”
过了一会,辫子爷扭头看向王大举,又疑惑的看着王旭东。
“辫子爷,你忘啦,他是狗剩啊。”
王大举堆笑。
“狗剩?”
辫子爷疑惑,旋即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你抱养的那个孩子,他不是去少林寺了吗,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王大举堆笑点头。
“狗剩,快叫人。”王大举提醒道。
“宋老先生,晚辈王旭东拜见。”王旭东抱拳行礼。
“王旭东?”辫子爷疑惑。
“辫子爷,这是他少林寺师父给他的取得名字,还有个啥表字,叫止观。”王大举堆笑抱拳:“这次上门,也是有一件事,想请辫子爷帮个忙。”
辫子爷笑了笑:“王掌柜,我们多年的交情了,有事你就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谢谢辫子爷。”
王大举高兴道。
“是这样。”
“这娃上少林寺学了十年,练了一身好武艺,还会写字,说什么字里有佛性,在少林寺闯出好大名堂,有人花几十几百块大洋求他写副字,他都懒得写。”
“俺不信,可这娃写出来,确实好看。”
“数来数去。”
“整个归德县,要说写字,那就数您辫子爷是个人物。”
“俺想请您断一断,辨一辨,看这娃是不是胡吹大气!”
王大举话音落下。
辫子爷、唐玉龙、老顾眼神一凝,纷纷望向了王旭东。
尤其是——
当王大举这么吹牛时,王旭东仍然淡定自若,眼神清澈明亮,嘴角含着微笑,不禁对他高看了几分。
如果不是真有本事,那就是职业骗子!
“几十几百块大洋一幅字?”
辫子爷笑道:
“好大的口气!”
“我读了一辈子书,写了一辈子,也不敢说一幅字能值几十几百块大洋。”
“阁下,既然你在少林寺修行,请问法号是?”
王旭东抱拳,又合十竖掌:“阿弥陀佛,晚辈法号:本初!”
“本初?”
辫子爷眼神一凝,神色郑重起来。
“最近几年,少林寺确实有一个本初大师,被人称为天生佛子,据说功参造化,能演化佛法神通,是你?”
“是我。”王旭东点头。
“有何凭证?”辫子爷质问说。
“我既是我,无须凭证。”王旭东淡淡一笑,宛若春风化雨。
“有凭证,有凭证!”
然而,王大举听了,却连忙大喊,又催促王旭东道:“狗剩,把你娃的宝印拿出来。”
辫子爷、唐玉龙、老顾眼神一凝,齐齐望向王旭东。
王旭东无奈。
只得伸手入怀,掏出一枚龙虎宝印。
那宝印,四四方方,托在王旭东掌心里,在阳光折射金红宝光。
龙虎栩栩如生,仿佛晕染佛光。
辫子爷眼里不凡,只打眼一瞧,就愣住了,不禁走向台阶。
“可否让老朽掌掌眼?”
辫子爷期待说。
王旭东把掌一托,龙虎宝印转入辫子爷掌心里。
辫子爷在阳光下细细打量,忍不住赞叹连连:“好一方上等石黄龙虎宝印,只这一枚宝印,就不是等闲之辈能拿出来的!”
说完,他把龙虎宝印底部一翻,一字一句,读出那八个篆字:
“旭日东升,止观本初。”
“这是一方随身印。”
辫子爷感慨,郑重其事的把龙虎宝印还给王旭东,拱手抱拳道:
“原来当真是少林寺本初大师当面,老朽眼拙了。”
王旭东收起宝印,笑着还礼。
“辫子爷,狗剩真是什么本初大师?”
王大举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说。
“是真的。”
辫子爷笑着点头。
“那是一枚随身印,是一种身份凭证。”
瞧见王大举懵懵懂懂,只得无奈说:
“那方宝印,是上等田黄石,光材料就价值不菲,世所罕见。”
“又是专门请了篆刻大师出手。”
“至少价值八百块大洋。”
“除了少林寺的本初大师本人,其他人哪能随意拿出来?”
这一下,王大举听懂了。
“八百块大洋?!”
他震惊极了。
那是多少钱,他想都不敢想。
王大举看向王旭东,即兴奋又震惊,还有一丝丝的茫然不可置信。
这真是他抱养回来的狗剩?
他的干儿子?
他王大举,一个酿酒匠,还有这福气?
不止是王大举。
就连唐玉龙和老顾也听呆了,看向王旭东的眼神里,流露出异样的眼神。
很显然。
有龙虎宝印的身份加持。
他们谁也不敢再把王旭东,当做一个酿酒老板的干儿子对待了。
“什么八百块大洋?”
就在这时,中院大厅旁的垂花门里,传来一句清脆的疑惑声。
众人扭头望去。
就瞧见一个齐眉短发,穿着碎花裙子,小皮鞋,系着白色围巾。
眉眼精致,杏眼桃腮的女子。
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