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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的第二层:长夜的尽头(完)

“你玩我?”桐子气呼呼地出现在沈酿川面前,胸口微微起伏着,脸上的神情很是阴暗。    冯莘正打算回话,沈酿川却制止了他。    没有得到回应,桐子的神情愈发暴躁,冯莘暗暗心惊,他毫不怀疑,如果沈酿川再不理她,桐子会在下一刻变成一只挥着利爪的野猫。    “为什么不回答我?”    见冯莘和沈酿川都各做各的事,并未理会她,桐子的脸愈发扭曲。    “但丁,黑斯廷斯,你们两人怎么不说话?你们刚才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去三楼出丑的?”    在桐子胸腔中的怪兽快要破身体而出时,沈酿川冷笑了一声,他抱着手,道:“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时间的浪费,而我一向没有浪费时间的习惯。”    说完,沈酿川和冯莘便要离开,桐子脸上的神情却愈发狰狞,她胡乱挥着手,尖长的指甲几乎快划破沈酿川的脸。    “你就是看不起我,你以为我是个女人就会任你欺负么?”桐子的眼神怨毒,冯莘想,如果不是他知道实情,大概还会以为沈酿川真的做了什么事。    但冯莘也很清楚,在这世界上,有些人的怨恨常常来得毫无缘由。    “首先,我的确并未把你放在眼中,一切无知且蠢毒的人,都不在我沈酿川的眼中;第二,我并不认同那些所谓的绅士风气,因而,在必要的时候,我会还手。”    沈酿川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带着穿透灵魂的厚重,桐子一时不由地愣住了。    趁着桐子发呆的功夫,沈酿川和冯莘抬脚便往外走,在离开之前,冯莘回头看了一眼这教室。    他发觉,这教室中有三张桌子,三把椅子,冯莘并不是一个对数字敏感的人,但在此刻,却仿佛有一只虫忽然钻进了他的身体,他试着想捉住这只虫,最后却是徒劳无功。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沈酿川忽然脚步一顿,他转过头,雕塑般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第三,我真诚地建议你去看医生,不然,下次我们见面或许是在监狱了。”    思索了一会儿,沈酿川又神情认真地道:“算了,见你是对时间的浪费。”    闻言,桐子脸上的神情愈发狰狞,但她只是站在原地,嘴角带着冷笑,目光怨毒地看着两人离开。    两人爬楼梯上三楼的时候,冯莘发现信一等人正站在一楼的大堂上,仿佛正在说着什么事。    这三人看起来都不太专注这个游戏,这四人中唯一专注游戏的桐子,却又是以那样的方式专注游戏......冯莘心中不禁有几分疑惑。    冯莘很快便把这几分疑惑抛在脑后,他看向沈酿川,道:“小天鹅,你方才......”    “怎么?”沈酿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冯莘,道,“一向主张宽容的小花生,你要替桐子主持公道?”    要求别人宽容无耻的行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宽容,何况,如果对无耻宽容,那拿什么报答不无耻的人呢?冯莘暗暗想。    冯莘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他道:“不,小天鹅,我只恨没有你这么毒舌。”    “小花生,这不是毒舌,这是诚实,诚实一向是我的美德之一。”    沈酿川眼眸中的诚挚,让冯莘心头忽然浮出几分奇怪的温暖,他点点头,道:“只是,我怕桐子她会......”    沈酿川弯起嘴角,道:“你忘了么?优秀也是我的美德之一。”    “对,优秀也是你的美德之一。”    两人相视一笑,在静谧的黑夜中,在沈酿川与冯莘之间,流动着一种熟悉的默契。    在三楼的B展厅前停下,在沈酿川说出推理之前,冯莘道:“小天鹅,樊铮以为是和裕把AIDS传染给了自己,加上班上同学对他的校园暴力,所以他对和裕起了杀心。”    “在杀了和裕又自杀之后,把刀扔到了和裕身边,但他却忘记了刀上还留有自己的指纹。”    “这样的疏漏的确不应该存在,但并非每一个凶手都有很高的心理素质,他或许会有一个很完美的犯罪计划,但在把这个犯罪计划落到实处的时候,他失手了。”    看了冯莘一会儿,沈酿川道:“你看过X的推理小说么?”    “看过。”可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沈酿川道:“X的推理小说的一大特点就是,所有出场的人物或证据,都有它的用处,当然,这并不符合现实规则,但这是X亲自布置的案子,因而,那教室中的一切东西都有它背后的深意。”    “可你不也认为樊铮是凶手么?”    沈酿川微微颔首,道:“樊铮的确是凶手,可是,小花生,我有说哪一具尸体是樊铮么?”    难道那两具尸体身上的名牌并不代表他们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    “别着‘樊铮’名牌的人,实际上是和裕,别着‘和裕’名牌的人,实际上是樊铮。”    冯莘一头雾水地道:“但是出现在视频中的男生就是樊铮啊,你还对比过和裕的日记本和作业本上的字迹。”    “小花生,那个日记本,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工整的字迹中隐隐透露着一种平静,可和裕,他不应当有这种平静,并且,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处奇怪的地方。”    “第一处奇怪的地方,如果你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本日记全然是两种风格,在9月1日之前,和裕的日记中从未出现‘我’字,他仿佛在极力避免这个字,而在9月1日之后,他的日记中,频繁出现这个字。”    被沈酿川的一句话惊醒,冯莘这才想起,在和裕的日记中,的确存在这现象。    “第二处奇怪的地方,和裕的成绩忽然变差,樊铮的成绩忽然下滑......”    沈酿川幽深的眼眸中仿佛燃着一簇火,他道:“这些说明什么?”    愣了好一会儿,冯莘才回过神来,如果沈酿川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樊铮未免也太可怕了......    “你是说真正的樊铮把和裕的日记本誊抄了一遍,并自己续写了日记?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恨意与求生欲兼而有之,至于更具体的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沈酿川顿了顿,又道,“这世界上,总是会有人竭尽全力,使自己处于有利地位的。”    沈酿川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第三处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刀把上的指纹,是二号尸体(别着‘樊铮’名牌的那一具尸体)右手的指纹。”    仿佛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冯莘只觉着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在寂静之中,他只听见和裕的呜咽声。    “樊铮他从未把和裕当做与他一般的人,因而,在把和裕的指纹印上刀把的时候,他忘记了,他曾亲手打断了和裕的手,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疏漏之一。”    冯莘转过头,看向这博物馆中幽深的黑暗,眼前却浮出和裕那张脸,他又想起了中元节案中那个沉默的妻子。    “还记得么?”沈酿川歪着头看着冯莘,他轻声道,“因为樊铮,和裕成了左撇子,而别着‘樊铮’名牌的那一具尸体是右撇子,在视频中出现的男生却是左撇子。”    在冯莘的表情稍微缓和后,沈酿川又道:“小花生,两人都感染了AIDS,我想,但真相或许并不如樊铮心中所想,并非是和裕传染了樊铮,而是两人被另一个人传染了。”    和裕日记中的那些内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冯莘伸出手,抓住了其中的某一块碎片。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冯莘很清楚这问题的答案。    黑暗中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双手,这双手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的深渊,冯莘可以听见潮水在头顶涌动的声音,那是冤魂的哭泣。    听完沈酿川的推理,冯莘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悲凉。    在乐安初中时,和裕是被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哪怕暂时从樊铮的手里逃脱,来到了清河高中,他依旧没有摆脱受害者的噩运。    相反,落到他身上的拳脚更多了,并且,来自更多的打着正义旗号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沉默怯弱不敢言的和裕?还有多少未得到惩罚的樊铮?还有多少冷漠旁观的班主任们?还有多少打着正义旗号行暴力事实的正义者联盟?    冯莘转过头,看向真正的和裕,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悲悯。    对和裕来说,最令他绝望的,或许不是被樊铮打断手的时候,而是在他以为这场以樊铮为主角的噩梦快结束的时候,他才发现,樊铮对他的恶意,正如长夜,没有尽头。    所谓长夜的尽头,只是另一个长夜的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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