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平时趾高气扬,从小到大也没受什么委屈,被人宠的都快宠坏了。
他不经意的一抬眼,瞧见吴三省黑着脸杵在客厅里,死瞪着自己的大宝儿。
这一下,他心里可不乐意了。
“我说吴三省你杵那儿干啥呢?瞅给孩子吓的,赶紧给我盛饭去!麻溜的,快点儿!”
吴三省:“……”好他妈憋屈。
吴斜在旁边儿捂着肚子憋笑憋的身体都在颤抖。
哈哈,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大宝,快过来洗手!那辣椒可辣了,你刚刚在厨房的时候手肯定碰辣椒了吧?快过来洗洗,要不然辣手!”
“好。”吴斜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朝着洗手间走。
只是在路过自家三叔的时候,他对着自家三叔挑了挑眉,一脸的小狗得意。
三叔,让你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揍我。
现在遭报应了吧!
吴三省:“……”手痒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天凉了,下雨了,该关门儿回家,打孩子了。
吴三省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认同一句话。
他现在就非常想打孩子!
但是他打不了。
孩子‘亲妈’在这儿呢。
他敢碰孩子一下。
孩子‘亲妈’能还他十下。
憋屈啊!
“吴三省,你洗不洗手?快过来洗手来,要不然辣椒可辣手了。”
听着这声音,吴三省心里一动。
好的,不憋屈了。
“来了。”
狗这种生物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非常好哄。
给块骨头就能哄好。
…………
说实话,吴三省的手艺不错。
三道炒菜,两道凉菜,一个炖鸡,一个炖鱼,还有一个菌菇汤,非常完美。
哦,对了,还有旁边儿那个被江酌年炒的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辣椒炒肉。
“芜湖,真丰盛啊!”
江酌年坐在椅子上,双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这些好吃的。
吴三省瞥了他一眼,突然眉头一皱,嘴里提醒:“头发快掉碗里了!”
“啊?哦哦。”
江酌年应了一声,看着自己快掉到米饭里面的头发连忙往后拢了拢,而后有些手忙脚乱的找自己的皮筋儿。
结果找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找到,不由的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吴三省。
“吴三省,我皮筋儿呢?”
“啧,老子给你看着呢?我是你皮筋儿管家啊?”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吴三省还是暴躁的站起身,走到沙发旁边,伸手在沙发缝儿里掏了一会儿。
最后从里面掏出了两根皮筋儿,转手扔给了江酌年。
“再瞎放我就给你脖子上挂根绳儿,把这些皮筋全给你串绳上,我看你咋丢。”
江酌年扁着嘴,偷偷地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一边儿绑着头发,一边儿说:
“你以为我是狗啊,还给我栓根绳,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吴三省坐回到椅子上,叼着烟看他:“我可没认你是我弟啊。”
“切,像谁稀罕当你弟似的。”江酌年撇了撇嘴。
系好头发之后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然后从桌子底下下面踹了一脚吴三省。
迎上男人‘你又要作什么妖的?’的视线后。
他下巴往桌子上走的那边儿扬了扬,矜贵的说道:
“给我倒酒。”
“啧,惯得你。”
吴三省语气非常暴躁,但是动作却与说出的狠话完全相反,到底是利索的伸着胳膊给人倒了酒。
当然他不仅给江酌年倒了酒,还给吴斜和自己也分别倒了酒。
看着自家大外甥杯子里面的酒,江酌年眉头一挑,手托着下巴,扬唇懒懒:
“大宝,你能喝吗?”
“能。”吴斜面色沉静含笑。
“哦~”江酌年勾了下唇,语气不正经,带着些许调侃:
“之前喝一杯就倒的小迷糊现在长大了?”
听着耳边的揶揄,吴斜笑了笑,指尖端起杯子,递到唇边。
然后在吴三省和江酌年微呆的眼神里,小二两的58度的白酒直接被他一饮而尽。
喉结微微滚动,几滴晶莹顺着白皙的唇角滑落到修长脖颈,而后滴到锁骨,隐入衬衣之下。
江酌年有些心疼,看着这一幕连忙拍了拍自家孩子的背,帮他顺顺喉咙里的辣气。
早知道就不逗这臭小子了。
“臭小子,啥时候这么能喝了?”
“小时候一杯就晕,现在二两整进去,脸都不红。”
吴斜垂着眼帘,睫毛轻翘,他伸着手给自己面前空的杯子斟满了酒,笑着说道:
“小时候小,现在长大了嘛。”
江酌年望着自己的大侄子,眉目间像是实在是没忍住似的,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语的哀愁:
“我倒希望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一直愣头愣脑,呆呆傻傻的,多好。”
“你说舅舅又不是养不起你,你要是不喜欢在国内待,你就跟舅舅到国外去,舅舅国外好几套房子,还有特别多跑车,等我死了,那些东西都是你的,我有特别多的钱,舅舅能养得起你们。”
“啧,我说,你自己跑国外去就算了,怎么还忽悠孩子跑国外去呢?你这可就扯远了啊!”
吴三省看了江酌年一眼,对于他这种突然忍不住流落出来的真实想法,他皱了皱眉,用眼神瞪他。
赶紧憋回去,孩子还在这儿呢,这像什么话。
江酌年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撇了撇嘴,用手抹了几下酸涩的眼睛,回瞪了吴三省一眼:
“怎么着啊?我都五六年没见着我大外甥了,我想他还不行啊!这么多年,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过来找我玩儿!想想我就生气!”
吴三省瞪他:
“你生什么气?当时你突然说要去加拿大结婚!还他妈是跟个男人!说完这句话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连个屁都没给我留!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
江酌年一拍桌子,不甘示弱的回瞪,嘴里骂骂咧咧:
“所以你个死王八,就他妈的就整整六年多都没给我来一条信!”
“老子这几年给你发多少消息呀?!都他妈有上万条了!结果你丫愣是死都不回我,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呢!”
两个从小打到大的男人,时隔六年没见,刚上桌没有两分钟,突然又要开打。
吴斜看着这俩互相瞪着的男人,默默的往自己碗里夹了点儿菜。
他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他俩要是打起来,自己抱着碗跑旁边儿吃饭去的准备。
不过这两个男人或许都成长了。
两个人并没有打起来。
他们只是瞪了一会儿,然后非常默契的同时翻了个白眼儿,异口同声说:
“吃饭!”
吴三省满脸烦躁的皱着眉,想夹筷子菜。
结果他筷子刚抬起来,就看见那个人突然拿起了手机,然后做出了一副拍摄的动作。
他夹菜的动作一顿,而后收回了手:
“拍啥呢?”
江酌年头也不抬:“给我对象报备。”
吴三省:“……”
操,想摔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