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护士刚一靠近,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邢枝立刻又闹了起来,把抱着她的纪予铖也吓了一跳。
她挣扎,尖叫,哭喊,无差别攻击试图靠近她的每一个人,只除了他。
纪予铖怕吓着她,忙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车内只剩下他和邢枝两人。
邢枝揪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脏,身上很脏,洗澡,我要洗澡,脏死了脏死了,求你了,给我洗澡,好不好……”
虽然喝了酒,但很多事情她都还记得。
她记得那只脏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像某种动物的触角,恶心得令人作呕。她记得自己的衣服被脱下,旁边有人围观调笑。
她很脏,根本就不配被他这样抱着。
可又割舍不下被他抱着的感觉,仿佛只有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心跳,邢枝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迫切需要洗澡,用热水冲刷掉残留在身上的恶心味道,她想忘记这一切。
纪予铖抱紧她,胸口发闷:“好,我们去洗澡。”
抱着她进了浴室,面对面站好,他轻声说:“我先帮你脱衣服,好吗?”
邢枝没说话。
随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下,她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咬着牙,拳头握紧,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害怕?不想让我碰?”纪予铖停下手里的动作,握住她的肩膀,俯下身:“你自己来?”
邢枝闭着眼睛,摇头。
不是不想让他碰,只是想起了自己曾被那只脏手撕扯羞辱,觉得恶心。
纪予铖无奈,把人抱进怀里哄了好半天。
洗了两遍,邢枝还是不满意,哭着闹着非让再洗一遍,从头到尾,彻彻底底。
纪予铖依着她。
洗完三遍后,用浴巾裹着,抱到床边坐好,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轻柔按摩头皮。
先前惊惧交加之下用力薅拽头发造成的头皮不适感,似乎被缓解了不少。
邢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胸腔被某种情绪涨满。
头发吹到半干,纪予铖放下吹风机。
“我已经不脏了,对吗?”
一直沉默的邢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纪予铖微怔了下,从后面拥着她,轻轻地帮她把头发拨到耳后:“本来就不脏。”
邢枝睁了眼,转过身,二话不说,抱住他就亲了上去。
纪予铖错愕了一瞬,没躲。
与其说亲,不如说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
邢枝用力抱住他,亲了两下就开始咬,咬他的唇,咬他的下巴,咬他的耳朵,咬他的脖子。
她濒死亲昵,像一条搁浅海边垂死挣扎的鱼。
他愿意做她情绪上的发泄口。
身上的衣服被暴力撕扯开,啃咬的力道顺势往下。
纪予铖依旧没躲,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后颈,轻捏着,无声安慰。
健硕白皙的胸膛留下了数不清的牙印,手臂也没能幸免,有些甚至被咬出了血,他毫不在意。
等发泄够了,邢枝开始哭。
脸埋在他颈窝,用力抓紧他的手臂,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哭,把纪予铖的心都哭乱了。
几乎一天一夜没吃没睡,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闻着他的气息,她逐渐平静下来,身心俱疲。
咬够了,也哭累了,邢枝体力不支,终于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