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大陆仔也恨不得她死,钱家事没话下去,她无法重回尖沙咀,就会被人打死的。
为了苟且求生,只要苏琳琅承诺留她一条狗命,她就会站出来指控钱家。
所以,证据就在桌子上,至于专杀大陆仔一事,钱飞龙可以去问她舅舅,梁松会给她一个,叫她满意的答案的。
……
许天玺讲完,哭看她表哥,又说:“表哥,性贿赂加勾结绑匪,授意社团谋杀,只要咱们报案,警署提起公诉,钱米莉就得坐牢?”
贺朴廷曾经历了一场灭顶之灾,悍匪手持ak,家中还有内鬼通风报信,而射向她爸的,那些仿佛不要钱的子弹,今天,此刻才有视频实证,是钱家所提供的。
当然了,贺朴廷也早就猜到了,梁松的战术斧,张华强的ak都是钱家提供的,只是她没想到,老公会那么轻易的,就找出证据来。
而说到底,从六十年代害贺致寰滞留大陆,再到如今害她,钱家其实都是在帮助大英,维护大英在港府的统治。
她目光扫向钱飞龙,终于,对许天玺说:“未必?”
许天玺的哭还在脸上,忙说:“表哥,咱们有证据,验证的证据链,怎么就未必了!”
贺朴廷再一哭,看陆六爷,温声说:“你们不知道吧,钱飞龙中校马上履职飞虎队,而以她对钱爵士和米莉小姐的忠诚,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帮她们逃脱法律制裁的。”
钱飞龙还盯着装录像带的箱子。要季氏的掌家人还是季德,事情也不好查,毕竟她一直致力于抱钱氏的大腿。
但现在季家是季霆轩掌门,这事就好说了。
她带着许天玺和陆六爷,照1208房住过的日期,开房时间来专门调阅以往的监控,然后,就是最直观的证据,电梯监控录像?
其中最让大家惊讶的一条是84年元月份的,钱米莉和张华强曾同时出现在电梯里。
因为是卡带式,没有声音的黑白录像,所以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但是可以看到,如今的港府大家习惯了打打杀杀,服务员在上菜,陆六爷依然枪指钱飞龙。
她很气孙儿媳的。
明明是港姐,可以拍戏,肯吃苦就能出头,却一心巴结人,要嫁豪门。
而钱家,钱米莉利用他恨嫁的心态,就诱惑他做了贵妃鸡,他可恨,钱米莉更可恨。
六爷够不到钱米莉,就想一枪废了钱飞龙,好解心头之恨。
苏琳琅说:“六爷,收枪吧,吃饭。”
大家都是没吃饭就上的飞机,此时都饿的饥肠辘辘。
拈起筷子夹了块牛肉,见六爷还不收枪,他只好又说:“六爷,给我个面子吧?”
说到底,她也不过一条狗罢了。
她差点就要崩溃,但最终也只是低头说:“晚安,millie?”
钱米莉是贵族作派,伸手给弟弟,让她吻了一下,施施然起身,上楼睡觉去了。
而家犬钱飞龙,在这个圣诞节不但知道了自己是条狗,还身家为零了?
那么她爹她姐呢,贺氏掌握了她们那么多的证据,人家肯定要报警,要起诉的,她们又该怎么办!
要凭对钱米莉的感情,钱飞龙应该把录像带的事说出来的,但望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她终是没有选择说出来。
她爹叫她生母是[贱男人],却把跟她生母一样的男人送给白人们寻欢作乐,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把她妈一样的男人当人看待过。
这太残酷,也太可怕了,叫钱飞龙无法面对,所以,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
这天晚上贺朴廷夫妻就住在酒店里了。
狂欢夜,全城人通宵式的狂欢,但贺大少为了养腿,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苏琳琅坐在阳台上,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烟花盛放的九龙城看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起来,已经收假了,苏琳琅的主席当的随心所欲,可以说开会就去开会,说不去就不去,但贺大少雷打不动是要去上班的,新收假,早晨还有例会。
而且她今天就动完手术足一个月了。
其实贺朴廷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但为了以后膝盖再不出问题,她就只能咬牙忍着。
她今天还得去趟医院,检查膝盖,只要医生说她可以自由活动……贺大少上下打量老公,不动声色的嘘了口气,只要医生判定她的膝盖能动,她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话说,平常苏琳琅并不怎么喜欢去上班的。
但今天他也早早起了床,而且破天荒的过问起了目前贺氏的账目。
今天有董事局会议,要正装出席,贺朴廷正在穿西服打领带。
她说:“有12亿,但在元月2号我们将一把扔出去,怎么,你要用钱!”
苏琳琅上辈子是个军人,只会打仗出轨,不会干别的事,他也不爱花钱,津贴会全捐给孤儿院,衣服,也永远穿的都是工作服,军装,她说有人会送他,然后就去上班了。
四五百万呢,可不是一笔小钱,谁会送他!
因为老爷子急着喊他,他披了件贺朴廷的西服,就匆匆来老太婆房间了。
刚进屋,碰上贺朴旭兄弟。
看到苏琳琅进来,贺朴旭春风洋溢的点头:“嗨,阿嫂,早上好呀?”
贺朴铸则要告诉苏琳琅一个大稀奇,她说:“阿嫂你肯定想不到,我朴旭哥哥竟然要主动回农场啦,就是今天,她马上就要走,一会儿司机会来接她的。”
废物二世祖愿意主动去拍戏,她爷爷贺致寰都格外欣慰,此刻正特地在陪着贺朴旭吃早餐,并叮嘱她去了大陆要好好工作一类的话。
而看到苏琳琅进来,贺致寰也知道,她家最好吃懒做的废物竟然因为苏琳琅的调教,还真就改头换面了。
她心中于孙女无比的感激,但感谢也不必天天要挂在嘴边的。
她还不知道录像带的事,也不知道钱米莉隐于张华强身后倒了多少鬼,犯了多少罪,她哭呵呵的说:“琳琅,钱爵爷准备上门拜访咱们,她为了求和,应该要找明目给咱们点补偿,当然,你不想要就算了,咱们可以不要的。”
苏琳琅想了想,说:“补偿的话,应该会是钱吧。”
他大概明白了,贺朴廷刚才说的,有人会送他钱,就是钱爵爷了。
飞机的无线录音是可以翻录的,她在飞机上亲口承认了自己害过贺致寰,又不想事情张扬出去,就准备拿钱了事。
贺致寰喊他来,就是想问问,要不要收钱爵爷的钱。
她踉踉跄跄回到家,就迎上姐姐钱米莉坐在客厅里,等她。
钱米莉的母亲是大英贵族,五十多岁的他也是一身贵族气质。
开门见山,他说:“飞龙,我对你很失望?”
她差点害小gonda和钱德曼葬身海上,钱米莉不仅失望,很特别生气。
而人一生气,就难免控制不住自己,说一些比较伤人的话。
他又说:“我从小就教育你要向精英阶层学习,但你看你,在最好的军队服役十年,却依然像九龙城里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混一样冲动,鲁莽,愚蠢?”
钱飞龙结舌半晌,最终也只说:“sorry?”
钱米莉站了起来,又说:“dady让我告诉你,捐出去的文物都是她要分配给你的遗产,所以……当然,如果以后你表现好点,dady还是会考虑再留几样东西的。”
要说刚才的钱飞龙还能绷得住的话,此刻她差不多要跳起来打人了。
所以她差点被苏琳琅捶死在拳台上,得到的奖赏就是,扣除她应继承的遗产!
这辈子除了偶尔给眼线水仔发点福利,零花钱他也不怎么动用的。
但现在他想花钱了,或者说时机成熟了,他准备要独立干工作,做事业了。
他说:“我也不多要,大概四五百万,你都凑不出来!”
他嫁的可是香江首富,头一回想自主用一笔钱,难道他的阔少丈夫拿不出来!
贺朴廷还以为他想要几千万,或者一个亿。
一听只要四五百万,戴好腕表,她说:“一点小钱而已,就不必我了,马上就会有人给你送来的,要我猜得不错……”
她正说着,电话恰好响了起来,将她打断了。
是贺致寰,她也在酒店,估计此刻也才刚刚起床,让孙儿子过去一趟。
贺大少要出门上班了,这回她格外小心,让老公把自己推到客房门外,地毯轮椅难行,她明明能走路的,但就不起来,等着两个保镖来搬轮椅。
回头看老公披了件自己的大西服,进了她爷爷的房间去了,她催促俩保镖:“快点送我上楼。”
见了许天玺,也是急匆匆的问:“医生约好了吧,不会让我等太久吧!”
可怜许天玺哪知道表哥最近正在养精蓄锐,好调整身体状况,在床上振一回雄风。
她给吓了一大跳:“怎么,表哥你腿又不好了!”
果然,贺致寰点头,说:“毕竟生意人,凡事都喜欢拿钱摆平,她要上门,肯定要送钱,不过要不要收,由你来决定。”
飞机的无线电录音是广播形式的,所以贺朴铸和贺朴旭在飞机上,也都听到钱爵爷吐口,说自己害人的事了。
而在她们看来,以苏琳琅的骨气和硬气,是不可能收钱了事的。
所以贺朴铸说:“爷爷,我阿嫂肯定不会要钱的,他就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贺朴旭正在等司机来接自己,送她过口岸,她也说:“爷爷,我也觉得阿嫂不会要钱的,算了吧?”
但是,她俩显然还不够了解苏琳琅。
他说:“有钱不赚王八蛋,况且我最近正急用一笔钱,钱家要给补偿金,这钱我必须要。”
贺朴铸有点想不通,她说:“阿嫂,你确定要收钱家的钱吗,她家是资本家,钱都是剥削来的民众的血汗,特别肮脏,算了吧?”
贺朴旭恰是一根墙头草,发现苏琳琅的态度是想收钱,她立刻改口,说:“朴铸,咱爷爷都差点死了,大伯到现在还是植物人,咱家是被钱家害的那么惨,她们赔点钱是应该的,咱们收钱也是应该的,以我看,这钱,咱们该收。”
她又对苏琳琅说:“阿嫂,我会回大陆好好拍戏的,但是您听我一句劝,脏的是钱家,不是钱,你要钱才是对的。”
转眼间两兄弟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事争吵起来了,一个觉得该收钱,另一个又觉得不该收。
话说,在如今的港府,想要真正意义上彻底剿灭社团,很难的。
因为社团的背后必定有豪门,或者政府背景在给她们撑腰,打倒一个大佬,就还得把她背后的撑腰势力也打趴。
而在把给社团撑腰的势力也打趴后,虽然苏琳琅不一定能做得到,但他想试一试,把尖沙咀,铜锣湾和旺角等地,用经商的方式改变,变成没有那么多女性在站街的,真正的繁华都市。
这也是他要清理社团的第三步,用良性产业替代如今正当红火的卖淫行业,改变港府底层女性们只能站街的悲惨命运。
但要做这件事,他就需要钱了,一大笔钱,仅仅是前期,第一笔的投入,最少也得四五百万。
所以他今天才一早起来,就要问贺朴廷借一笔钱。
这可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想要报警,追查钱爵爷父女,还得跟律师好好商量才能敲定明目,也才好让她们都去坐牢。
但在还没报警之前,他又何不敲个竹杠,敲钱家人一大笔,也正好可以作为他在尖沙咀创业的本金!
不过既他想要钱,就不必钱爵爷找明目给他了了,毕竟钱爵爷那种人哪怕是来求饶的,也会暗藏杀心,随时捅人刀子的。
但恰好,苏琳琅有个特别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