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也一样,有在录的,在拍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一时间,麦家驹摘掉队长徽标,蒙起面巾,已经隐入飞虎队员中了。
所有的飞虎队员全被他调集到了沙滩上,此时正在搜寻杀手。
而他所面临的,是他这辈子所面对过的,最难的局面。
他知道自己被监听了,甚至被录音了,但用移动电话监听是贺朴鸿的最新发明,他并不了解,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移动电话被监听。
再想深一点,猛鬼差馆之所以有闹鬼的传闻,应该也是麦家驹刻意制造的吧。
他可不愧干了一辈子的,飞虎队的大阿sir。
也不愧他是卷不释手的读书人。
把钱藏在警署,试问,要不是一帮站街女们,钱飞龙哪能找得到?
说回乔治上校,他去了趟深水埗警署之后就又打了辆车,去铜锣湾的富丽华酒店住宿,并打电话给他相中的站街女了。
那些因为被殖民,被剥削,而注定无法接受高等教育,生活在底层的人们,他们是乌合之众,是牛马,但当他们团结起来,就是整个军情局来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乔治上校自认把一切安排妥当了,笑着说:“要不我们去码头碰碰运气,或许能见到苏小姐?”
钱飞龙抽纸擦唇:“走!”
俩人相视一笑,这就打着偶遇苏琳琅的旗号,要去盯梢贺朴鸿了。
……
他既在港,就肯定会跟踪,出手的。
这才是向来神神秘秘的贺朴鸿被苏琳琅高调推出去当伴郎的原因。
乔治上校可是大英皇家的一号特工,大陆要抓他,就必须有让国际社会闭嘴的证据。
明天,元月一号,婚礼将在澳城举办,苏琳琅可以不公开露面,但必须去一趟。
后天季家和赌王一家集体回港,大后天公开宴客,苏琳琅就必须出席了。
就这样,她轻而易举的,把麦家驹小金库的门打开,放了三个特种兵进去了。
看到齐屿一手比个ok,表示安全,门悄无声息的关上,苏琳琅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进了门她直奔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
而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闭路监控室的两个警员来检查摄像头。
苏琳琅跟两个警员擦肩而过时还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又问:“刚才看医生的时候医生怎么说的,阿哥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贺朴廷也觉得奇怪,他刚才喝了一杯柠檬汁,胃口开了,头也不晕了,神清气爽的。
大周末的,他当然知道太太为什么邀约自己,兴冲冲的回房了,还抽空冲了个澡。
但才躺到床上,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又胸口呕逆,开始犯恶心了。
而且他突然特别想吃跑海运的时候,水手们吃来提神开胃的那种酸黄瓜的,一想起酸黄瓜他就流口水。
1295号房间就是黎宪和马露西住的,他们一死乔治上校就出现,还是跟梁sir一起,就足以证明他们和麦家驹都是一丘之貉。
也就证明麦家驹不但是毒贩的狗,还是大英军情局的忠犬,而这些事要被揭露出来,港府民众是会把他撕成碎片的
挂掉电话,钱飞龙再一个电话拨给了苏琳琅。
看来针对乔治上校的围剿行动不用等太久,马上就可以提前上演了。
这次还是一箭双雕,麦家驹和乔治上校可以一起抓,那么,这件事就需要好好谋划一下了。
西区警署的警长姓倪,飞虎队出身,是个高高壮壮的硬汉,因为贺朴廷跟麦家驹预告过说自己要来,他也早有准备,在等。
眼看一辆纯黑色,漆面被阳光染上金色,耀眼而奢华的maybach远远驶来,倪警长已经出警署大门了。
等保镖拉开车门,一身西服,斯斯文文的贺朴廷从车上下来,他双手已经伸过来了:“不知贺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贺朴廷反握上倪警长的手说:“刚听麦sir说有人想刺杀我,还是倪警长最先听到,汇报的消息,贺某不胜感谢,特地来看望您,警长您有时间吧,方便与我一谈吧?”
倪警长诚心说:“如果贺少是想给花红就免了,保护市民是我们警员应尽的责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我就要您的花红钱。”
贺致寰觉得不对,声音一寒,又问:“你阿嫂人呢?”
贺朴鸿不爽大哥嘛,就添油加醋了一下,说:“被我大哥拉屋子里去了。”
贺致寰拐杖一跺再跺,连着重重的哼了好几声,见屋子里还是没动静,大叫一声:“朴廷!”
屋子里,贺朴廷正在给太太展示自己的雄风,要让她知道,即使他身体不适也能挂彩上战场,还能把她给弄哭。
但事情才开了个头,他就被老爷子一声雷霆怒吼给惊的一个哆嗦。
苏琳琅说:“他是想让咱们把所有安保都集中在我阿哥身上,专心杀朴鸿。”
贺致寰说:“我承诺了,只要朴廷无事,事后赏他一百万的花红。”
苏琳琅抿了口粥,点头说:“您这样做,他就不会对咱们家起疑心了。”
贺致寰到底年龄大了,记性不如年轻人,又说:“他的钱是在深水埗吧,他说举报线索的人是深水埗警署的警长,要是,他就是在为运出钞票而埋一个合乎常理的理由。”
苏琳琅点头:“对。”
苏琳琅没有说话,也没动,依然居高临下,目光冷冷的看着麦家驹。
麦家驹已经听到游艇的马达声了,不管苏琳琅会怎么做,他只有一个目标,逃!
那不,他一回头就见一艘白色的大游艇朝着沙滩而来。
他和乔治上校是约定好的,只要杀了贺朴鸿,就向驻港英军请求空域雷达支援,所以眼看游艇飞速驶来,他远远比划了个事情已经办成的手势。
朝着海上疯狂打手势,他示意乔治上校,事情自己已经办妥了。
乔治上校立刻打开背包,给自己换上飞虎队员的衣服,也给晕死过去的钱飞龙换了一套,然后就开着游艇,一路横冲,朝着婚礼现场而去。
当然了,他以为钱飞龙是个空有身高和肌肉的大傻子,任他摆布。
也以为这艘游艇上只有他和钱飞龙,但他不知道的是,身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举着录像机,将他一切的所作所为全部拍了下来。
乔治上校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大雪茄,还挺得意,一边疯狂给游艇加油,一边骄傲的喊:“大英万岁,女王万岁!”
……
苏琳琅说:“你先将计就计陪着他吧,明天我也会去澳城的,记得随时汇报位置,我们好随时拍照,拍摄录像取证。”
“你们是谁,你们跟踪他,就不怕被他发现?”钱飞龙反问。
该怎么形容呢,苏琳琅说:“我们就是我们,有很多很多人,多到他发现不了。”
钱飞龙原来喊站街女都是叫鸡婆,但今天他改口了,他说:“苏小姐,九龙的站街小妹们归你号令事出有因,但是,总不会澳城的站街小妹们也听你的吧?”
他以为苏琳琅在澳城也能号令全城的小妹。
她立刻又背对着飞机跳起,却又在跳起时猛然一个转身,手攀上飞机的起落架,透过窗玻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飞机里面没有人了,这才向外招手。
从宿舍后面窜过来三个蒙面,黑衣的飞虎队员,呼啦啦到了苏琳琅面前。
飞虎队员只要因公务而出行,就是蒙面的,只有眼睛会暴露在外面。
那么,来的是真飞虎队员,还是从大陆来的假飞虎队员们?
虽然苏琳琅认识叫齐屿的小伙子,也是他打头阵,她能认得出来,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一边指挥他们往飞机后面躲,一边问:“口令!”
一边打手势,一边他也在想,盯着他的苏琳琅为什么还不开枪射杀自己。
……
说回乔治上校。
他这回也算是在阴沟里栽船了。
他看到婚礼现场一片狼籍,看到记者们在拍照,还看到飞虎队员们端着枪在四处搜查,顺理成章的,就以为麦家驹的任务已经成功了。
因为抓他容易,但想抓他,指控他就必须有他的犯罪证据。
最好的手段当然是跟踪他。
但他可是大英军情局的一号特工,试问谁又能在跟踪他时,保证不被他发现?
所以想要跟踪他,又不被他发现,就需要一种特别的跟踪方式。
那不,这会儿苏琳琅给陆六爷打电话,就是在聊关于如何跟踪乔治上校的事。
钱飞龙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果然,他才给游艇调了个头,见鬼了,竟然看到梁松手下的好几个古惑仔,乘着一艘快艇,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他,其中一个人还拿着一只手持式录像机在拍摄。
梁松是钱飞龙的舅舅。
他手下曾经有恭喜发财四路元帅,但是都被钱飞龙给杀了,他的堂口也就此散伙了。
这帮人自打帮派散伙,也基本都回归社会了,见了钱飞龙,因为他做了警察,基本上都不会跟他打招呼,甚至还会躲着他。
但是今天,他们以一种曾经,钱飞龙特别熟悉的形式突然就出现了。
所以他倒没大病,但治不了,想好就只能等孩子出生。
贺朴廷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嘛,昨晚专门跟贺致寰谈过,不能告诉苏琳琅。
事情说大也不大,毕竟孩子又不在他肚子里,不说也无妨,贺致寰就答应下了。
而且从青柠汁到酸汤牛肉羹,都是厨房为了他这个假孕妇而准备的。
苏琳琅今天一天都特别忙,还得走得早一点,吃完饭回房,看麦德容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衣服和鞋子,穿上,再等麦德容给她上个孕妇能上的淡妆就出门了。
他当然也很谨慎。
刚才白骨爪拍照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就转身了。
其后斧头帮的几个人手里有录像机,他心里应该不太舒服,但因为钱飞龙游艇开的快,对方只是一闪而过,他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回船舱坐着去了。
到了澳城就得下游艇,他戴上大墨镜,棒球帽,目光中满是警惕。
不过如果说有一个人拍他,而且是正面拍照,他会警惕。
这还不够,青梅是台南的大青梅,酸的能叫人变形,盘子里只有一枚完整的,是摆盘用的,贺朴廷抓起来就啃,越啃越香。
麦德容陪许婉心生过四个孩子,特别有经验,知道孕妇的胃口不稳定,而为了保证饮食的可口性,一般孕妇说等会儿再吃的时候,她就会马上安排厨房再做一份新的。
一会儿用热的替换掉凉的。
看时间大概过了七分钟左右,她就进来了,准备把凉的端走,换热的来。
但她一进来就吓了一跳,贺朴廷也吓了一跳,因为他正在默默的啃青梅。
昨天季霆轩见了她,也问过她是不是不开心,而对于不是自己丈夫的人,作为一个想在回归前十年掌控港府安定的人,苏琳琅就不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了,她必须以强者的形象示人。
她当然也就不会向除了丈夫以外的任何人示弱,或者袒露心扉,她说:“我很好啊,我就是在想,当钱sir听说麦sir居然有足足3亿港币的时候,最先想的应该是把它截留下来,留在港府吧?”
人与人相处,距离会产生美,而被掌握,则会让对方持续愿意被臣服,这是苏琳琅为上将多年的驭下经验。
果然,她这样一说,钱飞龙笑着说:“苏小姐你猜的可真准,我们飞虎队的靶场一直是赖着朴廷的地皮,这几年许天玺隔三差五就来催我们搬迁,我想……”
“钱和飞机要一起送回大陆,因为你想要靶场,但土地署不会批给你的,所以还是按往大陆送钱送人的计划来走!”苏琳琅语气强势,不容置喙。
而随着枪响,整个场子就乱套了。
新娘子在伴娘们的陪伴下刚刚出电梯,又生生被吓回去,一帮女孩子们在电梯里此起彼伏的尖叫,缩成一团。
本来在蹲守新娘的记者全冲到了贵宾室门口,举着相机要拍最热辣劲爆的消息。
贵宾室的门早关上了,各家保镖围成圈,把瑟瑟发抖的老富翁们围在其中。
走廊上还有服务人员在奔跑,来宾在大呼小叫,四处乱躲。
他出虚拳的时候脚下是实扫,而脚下虚扫的时候,手上就是实拳。
当被他占据上风,连着几记左勾拳打在乔治上校的腰子上,打的他直不起腰来,再朝着鼻梁来一记右勾拳,又高高跃起来个肘击,乔治上校就被打傻了。
他还想摸枪,但钱飞龙铆足力气一拳头,重重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只听嗡的一声闷响,乔治上校摇了两摇,再向后一倒,倒在了方向盘上。
钱飞龙刚才被乔治上校打惨了,当然要还回去。
女孩笑着说:“不是我啦,是我们,我们接的是六爷的差。”
钱飞龙还是半信半疑:“不是说香江的社团都解散了,陆六指这是悄悄给你们这帮鸡婆们当龙头了,那他算什么,鸡头还是龙头?”
女孩连忙正色说:“钱sir你可不能这么说,六爷会帮我们出头,教训你不愿意接他他非要螵的乐色烂仔,或者螵完不给钱的乐色螵客,但他不收我们保护费,他的手下们出来螵照样也要出钱的,他跟梁松不一样,他是个好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六爷!”
又说:“六爷上面才是贺太太,她是我们九龙的女王啊,九龙女王。”
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从良,有一些不喜欢干正经工作,专爱卖的女孩子。
苏琳琅手里有一串钥匙,就是这间闹鬼的宿舍门上的。
这钥匙本来应该在倪警长的裤兜里,她略微试探就发现了,然后由贺朴廷帮她打掩护,故意缠着倪警长问刺杀的事情,苏琳琅就把钥匙偷出来了,借故上厕所,也是为了安排这帮特种兵们。
此刻三个特种兵做掩护,就由她来开门。
装钱的屋子钥匙当然复杂,这是一扇足足有四层的铁门,子弹估计都轰不开它,总共有三个不同类型的锁头,因为类型不同,钥匙倒是很容易区分,啪啪几把门就打开了。
就在门开的瞬间,三个特种兵同时往前一步,进屋去了,苏琳琅一弓腰让到了后面。
苏琳琅在地下室,正在整理,翻拍麦家驹和乔治上校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