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眼前蒙着一块布,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时,下意识朝桌子边挪动两下。
温云开三人分了主次坐在椅子上,自上而下凝视着蒙着眼睛的丫鬟。
眼前的黑暗骤然被亮光取代,丫鬟极其不适地眯了下眼睛,看清面前的三人后,表情似乎有些疑惑。
温云开先问:“和你碰面的人是何人?”
丫鬟早就想好了对策,张口就来:“回郡主,是奴的男人……”
温云开冷笑:“你去年才入国公府,入府之时刚刚及笄,今年就成亲了不成?”
见她不信,丫鬟垂泪:“郡主,奴不敢撒谎,真是奴的男人,奴与他私定终身,郡主饶命!”
温云开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把求助的视线递给沈趁。
沈趁却没有问这些,反而问了些根本不用她回答的:“你是去年入府的?”
丫鬟点头,沈趁又问:“你是做什么的丫鬟?”
“服侍郡主衣物浣洗的。”
“平时可出府门?”
丫鬟迷惑地看着她:“奴是浣洗丫鬟,不得出府门。”
“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丫鬟警惕了些:“……并没有。只奴一人。”
“在国公府生活可好?”
丫鬟一头雾水,但还是点头:“甚好,甚好。”
沈趁轻哼:“就是她了,带下去吧,此人只是个爪牙,不用审了,直接发落。”
温云开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是十分配合,给小厮递了个眼神,丫鬟便被托起来要架出去。
她惊慌地看看沈趁,又看看温云初——
自己才想好那么多虚晃一招的说辞,想把她们的思路引到别处,怎么问了几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就好像知道是谁了?还知道自己是爪牙?
正在这时,负责通知外围的小厮也带着府内侍卫跑过来。
“回郡主,院墙外除了一个讨饭的,并无一人。那个讨饭的自小就在此处,故而并未带回。”
这个讨饭的估计就是那个小乞丐,几人不动声色,沈趁做戏做的全:
“他受了伤,一会儿叫人逐个查验宾客,谁身上有伤,就把谁带到这儿来!”
丫鬟闻言更加确定她已经知道,但依旧难以置信——受伤?难道是刚才他没有跑出去,被打伤了?
沈趁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淡笑一声:
“你啊你,如此糊涂,以为自己瞒住就能瞒得过所有人?如今可好,连家人都被你葬送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丫鬟脸色骤变——她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明明谁也未曾提过!
许适意见状:“你毕竟也是弱女子,若你现在说点什么,好歹也算功劳。”
她神色怜悯,看样子是真的因为同为女子,对她的处境感到不忍。两人一唱一和,丫鬟不得不信。
她飞速思索着,小厮已经拉扯着她要把她带出去,她忽然高喊:
“我说!”
沈趁背过身,朝许适意眨了下眼睛。
最后丫鬟还是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她与妹妹被父亲卖到欢鹤坊,当日被中坚将军任超救下,但有一个条件。
他需要其中一人去国公府做他的眼线,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事,什么时候就能两个人都恢复自由身。
如今她妹妹还在任超手中,她最后的任务就是帮任超偷到温云开的贴身之物,不过她并不知道任超要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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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带下去之后,沈趁表情凝重:
“据她所说,已经把你从小佩戴的护身符给了任超,上头还绣着你的名字,当务之急是先找回护身符。”
说起这个,许适意倒是想起刚才的打斗:
“会不会他们争抢的就是那个护身符?”
温云开也有些懊恼——护身符若是真被有心之人拿去,那她长几百张嘴也说不清。
“任超是四品官,官职不低,根本无法直接去他府上搜寻,不然先去找那个乞丐呢?”
京城如此之大,乞丐也多了去,要找其中的一个哪那么容易。
温云开眉头紧皱,倒是想起沈趁二人方才的配合,不禁问:
“小沈将军是如何得知她家中还有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