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扰我……”
她抽了下鼻子,嗓音软到令人心底发麻,“那就不要管我。”
短短一句话,让沈唤好不容易遏制住的那点躁郁再次翻涌上来,
他沉默着,松开了林酒酒的手,轻轻地在刚才打的地方揉了两下。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又不得不纵容地将她压进被子里:“林酒酒,你他妈气人真有一套啊。”
甜腻与烟酒气交织在一起。
不用开灯他都知道林酒酒眼圈有多红。
这只小狐狸总披着兔子的外皮,演技拙劣,娇气又脆弱地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防线尽数推倒。
她知道怎么往自己心上扎刀子才最疼。
她就是个跟自己一样的疯子。
林酒酒仍不肯说话,就这么被他禁锢着,默默地掉着眼泪,偶尔发出轻软的抽泣声。
他如视珍宝般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指腹摩挲着她的细腰,眼底的克制与躁郁像是妥协般散去。
满身骄傲在她那嘤咛中碎成一地,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哑到极致,最终放下尊严,乞求般猩红着眼睛开口:“林酒酒,我求你,别伤害自己,行不行?”
谁都没见过这样的沈唤。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沈七爷就这么卑微地,宛如丧家之犬般哄着这么个娇气到极点的小姑娘。
林酒酒哭得更厉害,她揉着眼睛,扁着嘴,仍旧不满足,哭腔断断续续:“不,不是求这个……”
她要他求自己的爱。
他却只求平安。
“好。”
沈唤多矜贵,如今却丢盔弃甲,恨不得把自己葬在她的温柔乡里。
他将她抱起来,按开灯。
她似乎有点惧怕这突如其来的光,浑身颤着娇嫩的粉色,眼底泪珠盈盈,不知有多惹人怜惜,蹬着腿要往别处躲。
沈唤没拦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件黑色大衣将人裹住,吻去她眼角泪珠,单膝跪在她身前攥住她白玉似的脚踝,用滚烫的手掌替她捂热。
漆黑清冷的眼眸带着点虔诚,满身光风霁月都拜倒在她裙下:“求你,别不要我。”
她得偿所愿。
一盘棋下得恰到好处。
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带着雾气瞧他,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她擦掉眼泪,将脚从他手心移开,在大衣里缩成一团,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拒绝。”
她生来娇气,没道理在他那儿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轻而易举原谅他。
还不够。
她要他更卑微。
沈唤沉默着,知道自己大概又被耍了。
她叫嚣着要自己求她,这会儿又费劲心思羞辱他。
他伸手从大衣里搂住她的腰,抓住她的手腕翻开,低头吻着她的手心,问:“那我慢慢追你,行不行?”
他的容忍度似乎在一瞬之间被拉宽拉长,变得毫无底线。
林酒酒痒得往回缩手,眼底仍旧无辜而天真。
片刻后她含着泪,露出点乖软的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