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林酒酒的人都会觉得她乖巧、漂亮又懂礼貌。
似乎是世界上所有美好词汇的代表。
认识久了,才知道她从骨子里透出点天生的娇纵与高傲。
然而这些东西在她身上压根不是缺点,反而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恨不得去包容她的一切,乃至全部恶劣的坏习惯。
沈唤深有察觉。
他自认清醒,对所有事情都有自己的规划和掌控,唯独在林酒酒这一环上偏离轨道。
她几乎将他的阴暗面全剖露出来,让他充满侵占欲破坏欲。
他看着有多高不可攀,内心的坏就有多重。
林酒酒把胳膊伸进大衣的袖子里穿好,擦干眼泪站起身。
她本穿着汤泉馆配备的人字拖,被沈唤抱上来的时候中途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这会儿赤着脚,圆润的脚趾绞在一块,朝沈唤张开胳膊,脆生生地命令:“抱我回去。”
沈唤终于难得地,唇角扬起点浅淡笑意。
他弯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替她将大衣穿好,又将宽大的帽子给她戴上,像照顾孩子一样细致,笑她说:“酒酒,你胆子真是大?”
林酒酒就站在那里,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处处留情的眼眸微眨,反问他:“你不愿意吗,沈七爷?”
很娇很软的语调。
她不再伪装她的坏。
不再习惯性怯懦无辜,将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跪在他身前求他放过自己的柔弱皮囊给脱了下来。
沈唤连心尖都被她拉扯着,喉咙发痒。
垂头俯身将她公主抱起,吻在她额心,低声哄道:“别叫我沈七爷,别人都这么叫,我不爱听。”
他曾经也这么同她说话。
只是那时更高高在上,权把她当附属品看待。
如今语调里的温和偏爱仿佛嵌进骨子里。
林酒酒扯着他的衣领,眉眼乖顺淡然,圆乎的眸子盯着他看,霸道地皱起脸:“可是我还没答应你,你不能提要求。”
“好。”
沈唤答应得很干脆。
他蹭蹭她翘挺小巧的鼻子,觉得前些天吃的药都是狗屁。
短短几分钟,他症状全消,哪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理疾病。
只是。
他心底缓慢地,难忍地钻出点急需克制的占有欲。
林酒酒逼他看清自己的内心,逼他臣服,可林酒酒的内心呢。
把他当什么?
...
由于林酒酒不想碰见同学,因此沈七爷只能卑微地像个偷情的坏男人一样从汤泉馆后门将人抱出去,又从酒店后门入内,刷卡上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这间总统套房一共有四个房间,林酒酒和许辞分别单独住一间,另外两个房间都住了两个人。
这会儿大家还没回来,室内漆黑一片。
沈唤腾出只手按开客厅的灯,将人抱进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放在皮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