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意礼痛苦地呼嚎了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夫和稳婆满手血污出来的时候,直接下了跪。
面前这位黑色龙袍的男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该知道是谁。
天子驾临,还出了这种事,即便起因并不是他们,可万一皇帝要杀人泄愤呢?
“陛、陛下!”
稳婆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看起来就要晕过去。
“孩子,孩子保不住。”
卫宴洲只是目光冰冷,声音低哑无情:“大人呢?”
“暂时是无恙了,只是切勿再情绪起伏,还需得仔细观察着。”
大夫惴惴不安,皇帝看着像极怒,可是说话间又不像要发落人。
他不敢多揣测,只是说:“小人会仔细看护的,绝不让夫人出意外!”
“去治吧。”卫宴洲道:“缺什么跟护卫提,朕只要人活着。”
“是!是是是!”
而这时,婆子端着个托盘出来,掀帘的手都在抖。
虽然那托盘上盖着白色的布,可是血气和血色都遮掩不住。
很小一团,一眼望过去便知是什么。
五个月大的孩子,应当已经有了人形。
卫宴洲喉间干涩,问稳婆:“男孩还是女孩?”
“回、回陛下,是个女孩儿。”
女孩,本该是程宁的第一个侄女。
卫宴洲再没有说话,他转身离开时,身上那抹本因陈意礼没死而散去一些的杀意又弥漫上来。
马蹄响在院外,一声一声,像是落在人心上。
莫名生寒。
*相府。
马蹄一路未停,门侍刚要伸手一拦,可那匹矫健的黑马竟然直接挒过他的头顶,闯入了府中!
“来人!来人有人擅闯相府!”
“有人要行刺相爷!”
根本看不清马上人的长相,他的马就掠过了人直接逼往主院中!
门侍大喊之下,相府的护卫亲兵都提刀追过去。
而落在后头的影卫此刻追上来,怒喝:“陛下亲临,把武器收起来!”
陛下?
陛下?!
门侍脸都吓青了。
今日日头高照,没有变天的势头啊,陛下怎么会出宫来相府!
还是以这个阵仗!
影卫当然也知道这事很要命,谢府怎么说也是百年的世家。
家丁护卫亲兵跟本就不少。
万一没有收势打起来....只能迅速去宫里调了兵。
他们这些御前,被卫宴洲一手栽培起来,先帝在位时就跟着他。
可是从未见他生过如此大的气。
就是先帝崩逝那日也不曾如此雷霆!
但是卫宴洲已经入了主院,马停下来,他视四周对他提起刀剑的人于无物。
只是提着刀,步步迫近谢之云常待的书房。
相府的守卫已经吓破了胆,若是常人闯进来,他们就该一刀下去。
可这是皇帝!
“陛、陛下息怒,相爷在与几位大人商议朝——陛下!”
卫宴洲直接一脚踹开了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