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几乎哭笑不得。
“这能是一回事么?你皇兄也没有家人在你手里被你拿捏。”
不知道是因为程宁的反驳,还是想到了程风绪,总之卫宴洲的眼神暗了暗。
但是因为喝了酒,殿内原本因为程宁要睡觉灯也熄了几盏,昏暗因此看不大清情绪。
程宁说完想看看春华回来了没有。
但卫宴洲不满她的手退离开,抓着又搭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不许走!”
然后才回应程宁方才的话:“可是我从他手中把你抢走了。”
“.......”
他们之间,程家是禁忌,卫宴书也算半个禁忌,提到这些人,就会不得不联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应该。
程宁连表情都淡了许多:“你到底在闹什么?”
为什么好端端跟卫宴书喝了个烂醉,回来又说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卫宴洲就像是犯了某种偏执的病,他倾身压住程宁,不让她挣动分毫。
手还非得捧着程宁的脸,低低地问:“你当初说恨我,是不是因为卫宴书,你喜欢他吗?”
但是没等程宁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摇头:“不,你不喜欢他,你喜欢傅佑廷都比卫宴书多。”
醉意深重,他的吐息间都是清冽的酒气。
程宁不知道自己是被他压的太紧,还是因为卫宴洲身上张狂的霸道,总之心跳有种难以言喻的变快。
他与卫宴书从长相上看,只有那么一两分神态上不自觉的相似。
其余的地方,不论是眉眼,还是口鼻,亦或者是性子,他们都丝毫没有相似的地方。
但是卫宴洲也不像无上皇,程宁在永安宫见过无上皇的画像。
他们父子挨在一起,卫鹤羽的面相很凶,而卫祺大约更像母亲。
如若卫宴洲与卫鹤羽长得像,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先帝都没有丝毫怀疑。
而在一朝真相撕裂的时候,先帝会如此痛苦。
但是卫宴洲也不像李云华,李云华去世的时候还非常年轻,美目沉静。
倒是万幸,万幸他谁也没像,而是能做他自己。
不论是卫鹤羽还是李云华,他们留下卫宴洲的命,不过都出于各自的私心而已。
察觉程宁在出神,卫宴洲更为用力地推挤她的面颊,令那点可怜的颊肉鼓起,显得程宁丰腴了一些。
“回答朕,不准想别人!”
好霸道。
程宁缓缓覆上他的手,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像是温情的交握其中。
她缓缓开口:“为什么说我不喜欢卫宴书?”
卫宴洲像是被问倒了,随即他摇头:“不知道。”
“若是没有出意外,先帝的赐婚和册立太子的诏书会一同下达,大婚最迟今年也该预备,我不见得会拒绝。”
程宁的声音轻轻落下时,春华刚好端着醒酒汤进来。
她听见了程宁说这话,慌忙地去看卫宴洲的表情。
方才的一番剖析只有她和程宁知道,但是不妨碍春华害怕。
娘娘的声音太笃定了,就好像她永远清醒冷静一样。
卫宴洲不知道是没有听清,还是在反应,总之没有立刻说话。
听见春华的脚步声,还回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