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嫔妃也坐于席上,奇怪的是欧阳曦一副病态缠身的模样。
都说她是被庇护的那个,她的席位设的离卫宴洲近,可她几乎一眼也不敢看过去。
后宫里不是没有妃嫔,却到底是一个皇嗣也未曾有过。
听闻临华宫里长满了草,没有人再进去过。
卫宴洲咳了两声,他瘦了许多,眉眼如被刀削。
都知道皇帝身体抱恙已久,太医开了药,喝着却不见好。
“淑贵妃。”卫宴洲转动手中的酒樽,看向欧阳曦:“不与朕饮一杯么?”
欧阳曦手一颤,打倒了杯中的酒,汗从鬓角落下。
从程宁死那天起,她没有一刻轻松过。
卫宴洲分明知道了,但他从头到尾没过问过一声,都道皇帝对她仁义宠爱,只有她知道不是。
小桃重新给她倒了一杯,她举起酒杯,朝卫宴洲勉力一笑:“陛下,臣妾敬您。”
仰颈喝下那一杯,但只是一瞬间,酒入愁肠,剧痛铺天盖地。
她喷出一口血,瞪着眼睛倒在桌上时,不可置信地看向卫宴洲。
他竟然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一句缘由解释都没有,就杀了自己!
宫宴一瞬间就乱了。
卫宴洲喝掉杯中的酒,目不斜视,没有任何感情:“埋了吧。”
九月,烽火硝烟暂歇,傅佑庭一路直取胡蒙都城,与此同时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这次不是计策,人躺在营帐,听闻孟歆想尽了办法也没用。
淑贵妃一条命后,朝野内外隐约传出皇帝疯了的传言,并且愈来愈烈。
伴随着的还有他病入膏肓,每每靠汤药续命,饭食不进。
晋阳在他手里短短一年,杀戮血海,清洗出一支由全新势力统治的政权。
以公孙离为首,稳固,铁血,大公无私。
北境又有小叛乱造势,高白夷在南疆,傅佑庭重伤,无大将可用。
焦灼下,卫宴洲点了瞿少陵,授主帅之爵,发兵平乱。
与此同时,外传他卧床不起。
十月,伴随北境一声婴啼,晋阳燕京发出一道丧令,山陵崩,皇帝死。
继位的是卫宴书,那位曾被瞩目以待,以为先帝会惮位于他的庸王。
但彼时,晋阳朝廷一片海晏河清,只需他听谏言,行好事,统治并不成问题。
令人唏嘘的是那位在位短短一年的皇帝,他以雷霆之势上位,铁血手腕清理朝纲,最后却死的这样轻易。
皇帝不入皇陵,办的并不隆重。
卫宴洲生前最后一件事,是叫史官划掉卫宴洲这个人的一切生平。
无论是他作为皇子,还是作为皇帝。
南疆战事中,晋阳将胡蒙收归国有,扩大了晋阳五分之一的版图。
至此,晋阳进入全新的一个纪年。
海晏河清,山河辽阔。
星也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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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没死没死,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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