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棠公子还在睡着，要将公子唤起来吗？”

“不必，你退下吧。”

“是。”

一进卧房，段景忱自然地把脚步轻了几分，掀开纱幔，床榻上的人果然睡得地暗天昏。

轻声一叹，段景忱没舍得直接叫醒他，坐在床畔，静静看着他酣睡。

发丝垂落在白皙肩头，纤长睫毛在面颊落下投影，睡着的时候是怎么看怎么乖。

而他在梦中像有察觉似的，感觉到人来了，轻轻翻身，手指虚虚手捉住了段景忱的衣角。

宣王殿下极好的耐心，一动不动给他抓着，安静坐在他身边，一等又过了半个时辰。

着实是不能再睡了。

段景忱低下头，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口。

他感觉到触碰，被扰了清梦，黏黏糊糊地哼唧两声，接着，听到有人极是轻柔地唤他名字：“小棠……”

全天下只有一人会将他名字叫得这样好听。

“棠棠。”又一声，温热气息落在耳畔，伴着若有似无的亲吻，段景忱问他：“还没睡够吗？”

低沉又温柔，是在梦里也忍不住心动的声音。

“痒……”

他醒了，还未睁眼便翻了个身，耍赖似的趴在段景忱怀中。

“起床更衣。”段景忱把他抱起来，柔声哄着，而后听他又是哼哼着不愿意，便对他道：“不若，本王自己去灵台寺，不带你了。”

原本也是没打算带他去的，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让王爷上山的时候务必带他一道。

“带我……”他努力睁开眼，坐是坐起来了，却又撒娇：“手酸，腿软，王爷帮我更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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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马车，他一路坐卧难安。

段景忱瞧他样子，问他：“哪里难受？”

哪里难受，王爷心里还不清楚吗？昨夜都求饶了还不肯放过他，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说来就怪那件破衣裙，就是那日在教坊司穿回来之后，王爷这几日才总是这样。

他没好心思地转着眼睛，话里有话地问：“王爷，我有些好奇，这参禅之人，不需守清规戒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