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高台,九重宫阙,要埋多少枯骨,镇多少冤魂,才能换一幅如画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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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决定带兵讨伐燕召,不日出征。
五千晏林军护送皇上赶往边境,与朔北军大部队汇合,直接进攻燕召国门。
段景忱的军令一下,兵部的人吓得一身冷汗。
且不说如今没了北盛的联合,凭大齐一己之力进攻燕召有多少胜算,就说神兵营五万晏林军,皇上只带走五千,实在让人费解。
晏林军是大齐的精锐部队,供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与燕召制衡的,如今开战在即,皇上却让晏林军留京守城,这是何意?
皇上御驾亲征,此一战就算不胜,也是万万不能有闪失,胡万青不敢冒险,只得试探劝说段景忱,战术上最好让晏林军打头阵,冲破燕召关卡,再让朔北大军进攻,不然的话,没有神兵奇袭,只靠人头去堆,只怕平白折损兵力。
但段景忱并未采纳他的建议,晏林军只带走五千,剩下的守城,不必再议。
胡万青某个瞬间有过恍惚的揣测,皇上留晏林军守城,会不会是出于私情?担心他不在的时候,皇宫里的人会遭遇什么困境。
但这个念头很快消失了,皇上的确私下有些传闻,但军国大事上,从未出过差错,还不至为了美色至昏聩至此,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这样安排定然是有他的用意。
胡万青不敢细思,只能用这样的想法宽慰自己。
也只能是宽慰之用了。
段景忱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意图,不怕谁揣测出来,他让晏林军守城,就是为了保护留在宫里的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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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香味萦绕在房中,明日出征,段景忱今天一直在兵部,时辰不早了,还没回来。
是什么味道?闻着有些熟悉,又有些上瘾,小棠感到燥热难安,扯松了自己的领口,连着饮了几杯茶水,毫无用处。
身体发出很强烈的信号,期望得到舒缓和安抚。
这些时日跟皇上同床而眠,皇上十分有耐心,一直没有勉强过他,等他适应,等他重新接受。
许多个瞬间他被撩拨得有过反应。
很浅的,浅到不必在意。
今天实在奇怪,凭空的,他便有这么强烈的念头。
是有人在房中动了手脚?皇上做的吗?
皇上想要他,可以,但是今晚,他必须保持理智才行。
这是最后的机会,说服皇上带他同去。
为了不被冲昏脑子,他试图先缓解一下。
于是段景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凌乱的床榻上,美人用力地自我纾解,却不得章法,痛苦焦急。
纱幔被夜风吹起,段景忱淡定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沉迷。
“忱哥哥,你在房中弄了什么东西?”小棠眼尾赤红,沙哑地问。
“你自己拿回来的东西。”段景忱如实回答。
那瓶情药,一滴落在烛心上,随蜡烛燃烧,气味便能让人失去理智。
这个小傻子,险些把东西喝进肚子里。
段景忱原本不打算给他用这种东西的,他愿意给他耐心,一个月,一年,亦或十年。
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而小棠又实在太不听话了。
“乖乖留在京城等我。”段景忱在床边坐下,微凉的掌心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小棠舒坦地哼出了声音。
“皇上……”
指腹按在唇面上,段景忱粗暴地阻止他说话,将他两只手腕交叠按照头顶,“我会平安回来。”
小棠忍不住,用脚腕去勾他的腰。
段景忱不为所动。
“我有些难受……”小棠脸颊烧灼得通红,想保持理智,却徒劳无功。
段景忱掰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我是谁?”段景忱轻声问。
可怜巴巴的双眼水光盈盈,“嗯……”
“叫谁呢?棠棠。”
最后的防线在段景忱靠近之后崩塌,小棠身体闷得难受,只能大口喘息,说不出话了。
“我会平安回来的。”段景忱又说了一次,“等我回来,就与你行大婚典礼。”
说完这一句,绵长的吻便落了下来。
小棠的理智沉底沦陷,铺天盖地熟悉的气味,唤醒了他身体最深处的记忆。
再然后,一个冰凉的物件被塞到了手里。
四方的形状,是一件玉器。
如果他现在清醒着,能很容易摸出来那是玉玺。
可他全然被欲望吞噬着,以至于段景忱接下来说的话,他也没有听得很清。
“如果我回不来,这里的事,只能交给你了,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太担心,棠棠,跟着我辛苦你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世上,唯一,听到吗,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