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所爱。”
那南疆巫师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不停的在帝司夜的梦中出现。
那句话仿佛像是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中,再不得超脱。
又是一次午夜梦醒,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染,帝司夜坐起身的时候,那衣裳已是半敞了开,里面是隐约可见的坚实腹肌,上面还滚落着汗珠。
梦境里,他不断的挣扎,想要摆脱那让人绝望至极的声音,只可惜,他没有成功。
脑袋在隐隐作痛,有些被遗忘了的记忆,似乎在慢慢清晰......
原来曾经他求过她那么多次啊......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时,帝司夜才惊觉,自己原来已经坐了一夜。
袁治端着洗漱的用具走了进来,放在了榻边,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函,上面落得是帝师白相丞的字。
“晏城那边传来消息,确如王爷您所料,陛下寻了明家的余党。”
修长的手,轻抬,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里面说的大约就是明家如今就算想联合女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婉拒的很彻底。
“只是明家吗?”这不是她的行事方式......
“回王爷话,陛下似乎是只找了明家,不见在北襄残部那边有什么动作。”
“她自然不会亲自去寻朔风,那个泠泽的皇太妃,近日找人盯紧了。”
“是。”
袁治将毛巾在温水中沾湿,拧干递给了帝司夜。
只是看其神色,似乎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愣着做什么?”帝司夜的声音里都透着疲惫,直听得袁治担忧不已。
答了一声是,他还是接着道:“今日辰时,陛下从裴府离开后,裴子御便秘密去了宁安城,轻烟的人已经跟上了,裴相大约是去调查石碑的事。”
石碑一事,帝司夜本就没打算隐瞒云瑶,她既然想要证据给她便是。
这种民间传闻,只要人口相传,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即使是有证据也阻止不了有心之人拿着作文章。
“嗯,让在宁安的人先将石碑的消息散出去吧。”
袁治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曾经最是亲密的两人,为什么现在都在想着办法的压制对方。
帝师说的对。
王爷和陛下,怕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王爷!宫中来旨了!”
门外传来声音,袁治都有些欣喜,回头望向王爷的时候,也是看到了王爷脸上久违的笑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元君渊摄政王,麒麟鸿运,天承浩荡,丰神俊朗,英姿绰绰,拟以圣恩,皇天明示,特赐黄金软甲,以奉为泠泽王夫。”
不是嫁娶,而是赐奉......
也就是说......他同她永远不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到这里,即使是袁治都觉得陛下太过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