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出门之时,他问了一句,“这位是哪家的姑娘?”
他指的是朝露,朝露与夜雪跟着苏薏多年,穿戴都好,若说是小门户的姑娘,来找苏薏玩儿的,倒也无可厚非。
但右相不会洞察不了她的身份,进了福寿堂,苏薏落座,朝露是站在她身后的,显然是丫鬟。
来者是客,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是得给搬把椅子坐下的。
但右相却明知故问,这就耐人寻味了。
苏薏嘴角微弧道,“是我的丫鬟,名朝露。”
“老夫看着是个妥帖的,不知苏六姑娘可否割爱,让她去伺候你母亲?”
右相说完,眸光转向苏薏,苏薏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只知道绝不能答应。
她道,“朝露自小伴我在乡野长大,手脚粗陋,不适合照顾夫人,若是相爷觉得夫人院中丫鬟婆子不够,我可以再调几个伶俐的过来。”
右相多看了低眉顺眼的朝露一眼,才撇开目光,看不出喜怒,只道,“不必!”
右相去看了封氏,几日过去了,封氏躺在床上,依旧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她见右相来了,张着嘴只能发出啊啊声,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流,好不可怜。
“啊……啊……啊……”封氏一顿输出。
右相坐在床前安慰,“别急,你慢慢说。”
可封氏依旧是啊啊啊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右相的眸光转向武安侯,“为何会如此?”
武安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太医来看过了,没看出缘由,说许是等身上的伤好了,就能说话了。”
右相眸光深邃,思忖了片刻豁然起身,匆匆往府外而去。
他记得,那个江湖游医提过一种药,一个人吃下去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却神智清明,直到活活在床上耗死。
封氏这个模样,似就是中了这种药,是谁做的?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武安侯来的?
是七皇子吗?
庞妈妈说过,在她女儿从谷底抬上来之后,七皇子的近卫去给她下过药。
是那时!是那药!
而七皇子要给封氏下药,无非是怕封氏说出真相,是七皇子推她女儿下谷底的?他害了自己的女儿!
右相身子晃了晃,为何?这到底是为何啊?
广陵王府中,北风在容璟的书房来回踱步了两三圈儿,嗫嚅着嘴角,有话要说,却又似是很为难的模样。
“有话就说。”容璟从公文中抬头。
“那个……北霜来信了……人找到了……”
这个人说的自然是容璟找了两年有余的北境女子。
容璟震惊抬头,审视着北风,良久才问道,“是何人?”
“是老睿亲王的外孙女。”
得到答案,容璟并没有多欢喜,而是失神的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风没有多言,若是从前王爷定然是愿意找到北境女子的,可如今有了苏六姑娘,就不好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