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沙漠下起暴雨,见过大海亲吻鲨鱼,见过黄昏追逐黎明,没见过你。 浅川是随着立海大的队伍一起到的会场,趁着大部队去报到的空档,她准备去找一找已经等候多时的谦也同学。会场内人头攒动,目光所及之处,大多是身穿东京地区高校校服的学生。谦也刚刚在电话里,又并未提及自己今日的着装。场地之大,浅川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先从哪里找起了。正当她踮着脚四处张望的时候,自己的右肩被人点了点,还未等她侧过头看清是谁,身后紧接着响起了熟悉的关西腔,“你在往哪儿看呢?” 知道了来者是谁,浅川心里松了一口气,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看你有没有被黏在柏油路上啊,忍足先生。”原以为这人,今天大概是要在队服或是校服里,选一个套身上,谁知居然穿了一身很是清爽的便装。上身是白色的短袖,左上的胸口处,用黑线绣着一个咧嘴的笑脸,下面是浅色的牛仔裤和小白鞋,映衬着这张脸又帅了几分。 “托浅川小姐的福,暂时还没有。”这样说着视线却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浅川只看见谦也的手,朝着自己头顶的方向伸过来,表情还挺严肃,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别动。” 浅川僵在了原地,感觉到谦也的手小心翼翼的从她的发丝间穿过。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浅川现在闻到的,全是谦也身上清新的薄荷味,稍稍一抬眼,便是近在咫尺的棱角分明的侧颜。恩,睫毛真的很长啊,鼻子也是挺挺的,嘴巴…从不自觉的抿紧到微微放松,上扬成她时常看见的弧度,嘴型一张一闭,“你还带了朵花作为见面礼吗?”分明是在说什么,她却好像都听不见了。 浅川已经变得有些飘忽的思绪忽然一紧,她这是在干什么?对着自己的朋友发花痴吗?!瞬间回过神来,却和谦也收回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谦也困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不敢看向谦也,浅川看了看四周,两只手藏在身后,手指都搅在了一起,指尖与指尖互相使劲,想要把心里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发泄出去。 “那这个怎么办?真的是送给我的礼物吗?”谦也把掌心摊开,白皙的手上有一朵不知名的花。 “额,这是什么?”唉,浅川由纪你真是的,什么时候,对着谁,犯花痴不好,非得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谦也见浅川这一脸纠结的表情,料想她大概是没听清自己刚刚说的话,便又解释了一遍,“你头发上的,要送给我吗?” 原谅她现在脑子打结,转不过来这个弯,一朵掉在头发上的花,还需要怎么处理?“都可以吧。” “这样吗,”谦也笑了笑,“那我会好好收藏这个礼物的。”说完把花收了起来,仔细的放了进去,浅川这才发现,那个贴近心口的笑脸,竟然是一个口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谦也这一系列的动作,搅得心跳加速,不不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还是快点去找夏树吧,你不是说想到方法让他们和好了吗?”边说边外挪了挪。 谦也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排走一起要需要离半米以上远这么夸张吗?“方法是想到了,但是你跟我说话要离这么远吗?” “你,你身上太香了,我怕传染给我,等会大家又像上次那样误会了。”浅川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算是强行找了个理由。 谦也居然真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还好吧,洗衣液的味道,挺淡的啊。” “喂喂喂,你可以不用再站远了吧。就算我长着这张脸,你这个样子,别人也会以为我是变态吧。” “你们俩今天怎么怪怪的?”夏树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总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谦也赶紧伸手拉了浅川一把,原意是想把她拉到自己旁边,结果没想到劲一下用过了,浅川的后脑勺正撞上了他的胸口。被撞的有些痛的浅川,用力掐了谦也的腰,笑眯眯的用眼神询问到,“你干什么呢!” 谦也忍住了痛感,先是神色依旧的回了夏树,“没有啊,我们挺好的。”又低头对上浅川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掐的也太用力了,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说完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夏树的方向。浅川这才松了手,“不好意思啦。” 站在夏树旁边的藤堂看见了这一幕,好奇的凑到夏树耳边问道,“这俩是什么情况?” 夏树也是有点没想明白,但还是不轻不重的给了个判断,转过头看着藤堂,“大概是,你跟幸村的情况?”大夏天里听见这句话,藤堂还是经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要是跟幸村是这种情况,她还用得着怕那个大魔王吗?又往幸村那里看了一眼,设想了一下这种可能。噫,吓人吓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冰帝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夏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在旁边的两位臭皮匠有点心焦。“夏树万一不去看比赛怎么办?” “不可能,以我这几年对夏树的了解,她肯定会去的,尤其是侑士和向日的双打。”发现浅川好像还是不放心的样子,谦也又宽慰道,“不去也没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契机,我们只要能创造出这个契机就行。” 夏树看了一下时间,走到幸村旁边正要说出来,部长反倒是先开口了,“去吧,回来的时候记得把魂带回来,不然立海大网球部以后,就不再需要网球部经理了。” 听见这话夏树楞了一下,但还是体会到了其中的用心,认真的点头应声道,“是。”见夏树似乎是要走了,浅川和谦也干脆先行一步去冰帝比赛的场地。藤堂不过是喝了口水的功夫,一转眼和自己一起来打酱油的小伙伴们,居然都不见了。幸而还能瞧见夏树的背影,“那个…我也和夏树一起去看看?”说完抬脚就要离开,却硬生生的被幸村叫住了。 “不准去。”幸村扭头看着藤堂,表情很是和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为什么?”她又不是网球部的,行动还要受幸村限制。 “留下来和我一起,”幸村忽然倾身过来,藤堂往后仰了一点,努力保持镇定问道,“做什么?”,见藤堂的这个反应,幸村不经轻笑出声,“给他们鼓劲。” 直到这句话出来,藤堂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长呼出一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 “不然你以为是要做什么?”幸村调笑道。 藤堂默默的没有接话,内心却是失控道崩溃,大神,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以为啊,我以后绝对不敢再招惹真田大将了。神啊,夏树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