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樽瞥了眼边上僵硬站着的“父亲”、“母亲”,缓缓收回了刀。
顾一笑眼中诧异。
墨怀樽猩红的眼中藏着看不见的沉重和悲哀。
“那就活着,毕竟生存对你来说是恶沼。”
“你的隐瞒没有谋害任何人,却可笑地让一个人爱上不该爱的人。”
正道首席爱上罪不可赦的邪修,就像光洁的玉被摔得粉碎。
还有比这更重的羞辱吗?
他又该如何自处。
墨怀樽冷声说完,转身便走,不动如山的背影竟有些凄绝。
顾一笑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她没有愧疚,回想这几日经历的种种,在墨怀樽消失时莫名说了一句。
“你真的认为,前情提要在面对她时,举足轻重吗?”
墨怀樽的脚步猛然顿住,僵硬的像在场的第三具尸体,脸色阴沉至极。
顾一笑捂住刺痛的伤口,语气平淡:“墨首席见多识广,经手之事不知凡几,应该见过一些离奇的事。”
“比如,凡人与修士相恋,人妖相恋……他们并非全都不知情。”
墨怀樽面色越来越难看。
顾一笑缓缓道:“墨首席,头脑可以记忆真相,辨别真伪,却无法抑制心跳。”
“爱上她那样的人,无须自责。”
真是狂傲的没边。
墨怀樽神色几经变换,忽然失笑,眼中有偏执在疯长孕育。
他未曾回头,声线回归诡异的平静,挺拔的背影仿佛通向致命的黑暗。
“那你便也等着见证——爱和追杀并不冲突,她会死在你面前的。”
“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