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筠坞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木槿这不知羞的,处心积虑终于爬上了主子的床。”
“所以说这保常媳妇的侄女能是什么好东西。”
姮芳看见木槿掩面而出,羞耻的都不敢见人,倒真不觉得这是她趁虚而入的伎俩,当初让她留在雪筠坞,也是看中她的质朴踏实。“瑛姑,你看木槿身体似乎不大舒服,今儿就别让她干活了。”
香蒲气呼呼的过来,对瑛姑说:“四小姐还小,能懂个什么,要我看就得狠狠整治一下,治治她这副贱骨头。”
瑛姑欲言又止道,“木槿不是那样的人,我看见……屋里杌子、衣架都踢翻了,女子劲儿小,总归还是熬不过二爷……”
“我才不信呢,二爷日里夜里,口口声声都在唤着二奶奶的名字。”
“一个锦娘,一个槿娘,稀里糊涂的也就将错就错了。”即便知道瑛姑的话在理,香蒲也无法接受,“二奶奶才走,哪里就这么按捺不住。”
“嘘,别叫四小姐听见。”
这话即使没有叫姮芳听见,她也能猜到七八分,自古男子多薄幸,昔日山盟海誓,转头就能抛诸脑后,亏她昨夜还对父亲心生怜悯,今日就错把“槿娘”作“锦娘”。
关于木槿被收用的事,一下子就刮到了保常媳妇耳朵里,她立刻气势汹汹的赶来给木槿撑腰,“我家这个侄女啊,最是乖巧懂事,先前是二爷看不中,这么不尴不尬的在雪筠坞候着,我这老婆子也说不得什么,可如今也算过了明路,你们看看给安排在哪间屋子?”
“您看如何安排妥当呢?”姮芳虽是嫡女,也没有越俎代庖,管道父亲房里的道理。保常媳妇得寸进尺道:“我看就安排在正房,平时头疼脑热的,也好有个照应。”
“行,就依您说的办。”
“那保常媳妇欺负一个孩子有什么出息!”明岚义愤填膺,别的人她对付不了,这小小的保常媳妇却是凭什么兴风作浪。明岚当即给香蒲支了一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香蒲按着明岚的交待,将纳妾的事恭恭敬敬禀了老太太:“纳妾该出多少纳资,二房也没个拿主意的,还请老夫人明示。”
“纳木槿为妾?”骆老太太可没这个打算,一听说是保常媳妇的要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看她这是越老越糊涂了,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还想正经纳进门!”
“可是……人已经安排在正房了。”
“那正好,通房丫头也不用安排住处,就在正房听差吧!”骆老太太这一锤定音,直接决定了木槿的身份。
要不怎么说还是明岚聪明呢,她太清楚什么主仆情分一旦牵扯到银子,骆老太太就会立马翻脸。二房现在没个进项,骆德昌能谋个什么官职还很难说,纳木槿为妾就得靠骆老太太出银子,那她是怎么也不会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