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萧站在走廊白炽灯下，他好像在等程望海走过去。

程望海胸腔胀痛，眼睛隔着十多米，看着苏以萧的眼睛，他觉得苏以萧在用眼神亲吻他。

一定是错觉。

程望海转身朝校门口走去，他后悔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又怎么好意思求和。他能说什么？说不恶心他？说和他在一块很开心？说第一次见到他确实是升旗？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三中校门口，依着学校招牌抬头仰视深夜苍穹。繁星点点，天空上的才是真正会发光的星星。

他不想要纸折的，一点也不想要。

程望海转天早早起床去沧山游泳馆。

刷卡。

电子屏幕显示“本日签到：第一，苏以萧。第二，程望海。”

程望海打开衣柜，脱掉沧山五中的校服，穿上泳裤走进淋浴间。苏以萧正赤身裸体的站在那，程望海心脏发紧，喉结滚动。他想，苏以萧这么长时间爱搭不理的，苏以萧什么时候才能和他说句话？

讲话！

说句话！

程望海不由自主的盯住苏以萧湿发下的机灵的耳朵，耳廓外圈粉红，慢慢向内渐变成肉粉色，耳垂肉嘟嘟上几滴水珠闪烁。顺着耳垂看到轮廓硬朗的下颌角，再到突出嶙峋的喉结。

他的脖子上的皮肤一定非常光滑，程望海透过雾气甚至能看清水流扑倒汗毛浸润每一个毛孔。水流顺着脖颈流到锁骨，在锁骨窝中聚集盘旋。

程望海蓦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跳到他锁骨窝里泡温泉。温泉水溢出池塘，顺着他的健硕挺拔胸肌开辟一条宽阔的道路。

苏以萧双手将沐浴液搓出泡涂抹在他胸口上。

这是程望海最喜欢的看的环节。

苏以萧抹沐浴液就像给糖葫芦浇上诱人透明脆皮糖衣，就像给圣诞树顶挂发光的五角星，就像...

程望海感觉自己的目光似乎被另一道目光抓住，他瞬间抬眸撞上苏以萧黑漉漉的眼睛，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苏以萧的眼睛好像在说：喜欢吗？你来给我抹？从头到脚，一点一点的抹均匀，一个空隙也不要落下。

苏以萧的眼睛又说：你过来，我们一起洗。我也可以给你洗。用我的手，用我的嘴唇，用我的牙齿。

程望海吞了一口口水，他发现自己的幻想已经从床单上发展到苏以萧本人跟前。

不准瞎想！

冷静！

“小屁孩，再看我可要收费！”苏以萧不怀好意的说。

苏以萧和他说话了！

苏以萧理他了！

程望海内心绽放无数朵烟花。他心中暗喜，想着自己的嘴巴这次一定不能恶语相向，要顺坡下驴，哪怕只和苏以萧做朋友呢。

“看你个鬼！洗澡一小时，练习五分钟！每次热水都被你一个人用掉，我回回在这洗凉水澡！你一个留级转学生，就比我大一年少在这装大爷！我是游泳队队长，你好歹也要叫声程队！”程望海说完才发现，嘴巴又说了一些讨人厌的话。

“真给自己脸上贴金。”苏以萧歪头邪魅一笑，说“先到先得，我愿意洗多久就洗多久！”他猛跨一步，把头发上的泡沫一甩，又溅程望海一身。

“你有病吧！”程望海装模作样的弹跳开来，他有些不舍得刷卡冲洗掉苏以萧甩给他的泡沫。

热气蒸腾，雾气缭绕。

“总盯着我看，喜欢我？”苏以萧讽刺道，眼眸像是亘古长夜在程望海身上落下惊鸿一瞥。

是啊，有可能，混蛋。

程望海游了二十圈后全身沉重的上岸。打开柜门，用余光扫视那个混蛋，他正坐在换衣间大镜子旁正悠哉的玩手机。

他的身材真好，他确实是帅。喜欢也很正常，谁不喜欢好看的肉体.......

程望海的手机突然震动三下，他想，完蛋！他玩的游戏角色肯定又遇上麻烦了！他坐下，打开手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