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泉叫鲁智深拿了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与李二僧怀中的渡牒与李二僧项上那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
至于那王道人的雌雄蜈蚣剑,已经在与孙安的交手之中叫砍得斑斑驳驳,缺口不少,便不要了。
“孙兄弟,去找找这里的金银细软,能带走的都给我带走,带不走的,一会儿一把火烧成白地!”
听了狄泉的话,那李大娘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没想到没能为夫报仇,到头来反而家破人亡了!
“你哭什么,我不杀你,给你些财帛安度余生,若是再起歹心,都怪我杀女人!”
狄泉明白,这女人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必然不敢再想报仇,更不敢留在阳谷县,必然远走他乡,已经不足为惧。
她只是想为夫报仇,但手段着实毒辣。
孙安在屋内找到几大包金银细软,并不少首饰等物,一并打包了,鲁智深横担在禅杖上挑着,厨下找些酒、油、柴来,把王道人与李二僧身体架在上面,又在四下里泼了油,把那李大娘子打晕,四下里点火,把那西门庆家烧了。
却说那“铁脚头陀”李二僧,虽说被鲁智深一脚踩爆了丹田,但也重伤未死,本来还能活命,未曾想狄泉等三人只当他是死了,一把火点了宅院,反而把他活活烧死在了里面。
这就是命啊!
那李大娘子叫狄泉等人放置在了一处僻静巷子里面,并留下一包财物,够她了结一声。
办完此时,几人便回客店,并未遭人发现,西门庆家烧成白地,便是王道人与李二僧尸首都烧成了灰烬。
第二日官府只道是失火处置。
而那阳谷县知县心知肚明,哪里是什么失火,分明是狄泉等人干的。
因为自己之前跟他们说过西门庆家有人出钱要改判武松。
他可是叫狄泉等人的手段吓怕了,这些人不光是有钱出手阔绰,还杀人放火,不管是黑道白道上的人,当真惹不起!
那阳谷县知县便想要息事宁人,为武松找个事由开脱了罪名,便叫人传了此案证人,那卖梨的郓哥,捡遗骨的何九叔并那武大郎左邻右舍与狮子楼下眼见武松杀西门庆者,全叫道衙门来,亲自再录了一遍供状,叫他们一个个都说武松没罪,否则少不了一顿板子。
那知县还说了,哪个敢去外面乱说此时,便进牢里走上一遭。
那些证人都是拖家带口,哪敢拧着来,纷纷照办。
最后,供状就改成了淫妇潘金莲奸情被破,恼羞成怒,以发簪去刺武松,武松情急之下,略一失手,把潘金莲一推,那淫妇便碰死在桌角。
至于西门庆那里,则改成了西门庆因姘头潘金莲死,怀恨在心,带人持凶器到狮子楼劫杀武松,反被武松击败,逃命时跳下狮子楼,不慎摔死。
这一变,直接把武松从过失杀人给变成了正当防卫。
至于那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尸首,也伪造了验伤证明,立即火化。
如此一来,武松便可算作无罪,罚银了事。
那阳谷县知县明白,自己与其得罪狄泉这样的人,不如就依了他的话,自己还能得到不少钱财,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清廉自守的官员。
于是,在办妥了这些事情之后,这阳谷县知县约狄泉在狮子楼见面,这回可是他摆酒了。
“公子,你所要下官办的事情,下官不敢不从,已经办的妥当,只要将状子递给上面东平府尹,便可叫武二郎出来。”
那阳谷县知县比给上司行贿还要姿态卑微。
“此时毫无破绽?”
“小人已经改了供状,使些银钱打点下府尹,便可保无事。”
那阳谷县知县言之凿凿,看来是没错了。
“既然如此,那这就是你的了。”
狄泉把那盒珍珠拿了出来,又拿出了一包财帛。
“这珠子是给大人你的,只是这包财物,托你带给府尹大人。”
阳谷县知县心领神会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你若敢独吞……”
狄泉并没有把话全说完,但是这给阳谷县知县留下的无限遐想的余地,也给了他十足的精神压力。
后果如何,阳谷县知县自然是不敢去想 这些东西,他也自然是不敢染指了。
两天后,东平府来文,批示武松无罪,便将武松释放出狱。
武松处于,狄泉等三人早早迎候在外,武松见了三人,当下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三拜。
“武松兄弟,这是做甚啊!快快请起!”
狄泉见状,连忙去扶武松起来。
“狄兄弟,你本就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还有再生之德,武松无以为报!”
武松这人向来恩怨必报,快意恩仇,同样有恩必报。
“今后武松兄弟,你就随我回梁山吧!如何?”
狄泉恳切请求,武松点了点头。
“如今梁山又喜添一员大将,可喜可贺!”
孙安与鲁智深都十分欢喜。
“武松兄弟,我向你介绍,这位是江湖人称‘花和尚’的鲁提辖。”
武松久闻鲁智深大名,“原来是鲁提辖,久仰大名!”
“武松兄弟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日后洒家要多多向你讨教一二才是啊!”
正在此时,武松话锋一转,问鲁智深,“鲁提辖可曾受过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周老英雄的指点?”
“洒家年轻时在陕西确实见过周老英雄,蒙他指点一二,已然受益终生!”
武松闻听此言,便纳头就拜,口称鲁智深为“师兄”。
原来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后,受阳谷县知县差遣 ,前往东京运送财宝,因此而曾在京师滞留,期间遇到了周侗,周侗见武松根骨奇佳,便传授武松拳术腿法,尤其是那“玉环步,鸳鸯脚”绝技并醉八仙拳法。
只可惜武松在东京时间短,未曾与周侗朝夕相处,但单凭如此,也是受益终生了!
也因此,武松也算得上是周侗的不记名弟子,故而称鲁智深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