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领命而去,老五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地挤出一句话:“姑娘,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好难受。”
莲华忍着想抽人的冲动,耐心提点他,“学会把事情做好,而不是总在给自己找难题,你会舒服得多。我们都看见有狼了,还用你提醒?现在你二哥三哥危在旦夕,难道因为有狼就只能什么也不做的干等着吗?”
“我知道,我也急,可是……就是有狼啊!”
“如果你认为几个有脑子的人还没办法处理一头畜生,那你还是申请回暗枫吧,趁着年轻回炉重造。”
“我……我懂了……”
看老五确实很受伤的样子,莲华有些于心不忍,可状况就是这么残酷,你不尽快成长觉醒,那就只能成为别人的负累,没有谁能帮你扛一辈子,这既是现实,也是人性。
一个时辰后,出去行动的三人回来了,成功抓了一个敌人,捆得结结实实的。
“好样的!”莲华长长吐出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有没有人受伤?”
老大老四沉默,只有老六抢着说:“四哥被狼抓伤了。”
老四有点恼火地瞪了一眼老六,这才回望莲华,慨然一笑,“那狼四处游窜害我们放不开手脚,于是我让六弟学那北番子说话逗它,趁机上去狠狠踢了那畜生鼻子一脚,估计这几天它都没法再碍事了。我这腿也就不慎被它挠了一下,不碍事。”
“辛苦了。”莲华拍拍老四的肩膀,“让老五帮你上一下药。”
莲华瞅了眼俘虏,还真是北番子的装束,便朝老六勾勾手,“老六,你来,我让你问他几个问题。”
一番耳语后,老六有些迟疑,“这……这能行吗?”
“你只管问,出了事有我。”莲华拍拍他的肩。
老六这才走到俘虏面前,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见对方点头,便把堵嘴的布拿了,俘虏却也不喊不叫,让老六喂了他一杯水。
然后老六就和俘虏交流起来,全程北番子语不带翻译,把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莲华则是在看到俘虏不喊不叫开始,就露出了稳操胜券的笑容。
等交流结束,俘虏又很配合地让老六把他嘴堵上,直接把六鬼的几人看傻了,心想这俘虏莫不是中邪了?要不然就是智力堪忧啊!
老六也顾不上给其他人解释,跑到莲华这边汇报起来,“姑娘的法子真灵,他都回答了。”
莲华点点头,“我让你问的三个问题,他怎么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他不会我们的语言。第二个问题,他说他们大元帅的三子郁平丹每月月圆到此会情人,他只负责护卫安全。第三个问题,学狼嗥装疯,是怕周家把周二姑娘嫁出去。”
“好,我知道了。休息一下吧。”莲华摆出招牌式的动作,抱着手捏着下巴沉思起来。
而那边几人看老六完事了,这才围上去,“老六,你小子,到底问了他什么,能这么配合?”
老六脸上浮起一丝红晕,“不是我的功劳,是莲花姑娘让我这么问的,一开始我也觉得不会那么容易,谁想居然成功了。”
老四已上好药,饶有兴味地问:“姑娘让你怎么说的?”
“我跟他说,我们是北番子派来的暗探,原本在此家潜伏,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就抓了。如果他能证实自己身份确实是自己人,我们就放了他,他同意的话,那我就给他点水喝。”
老大乐了,都说北番苦寒贫瘠,没想到连心眼子都缺,这么漏洞百出的话也能信,“接着呢?”
“接着就是姑娘让我问的三个问题:他懂不懂我们的语言?他在此做什么?为什么周二小姐要学狼嗥?后面的,你们都看到了,我跟他说,为避免我们暴露,要我们走的时候才能放他走,让他再坚持一段时间,也是对他的考验,他也同意了。”
几人看看莲华思索的模样,又看看俘虏质朴的脸庞——不是,怎么就这么想笑呢?
莲华此时已经顾不得别人的情绪了,一肚子的法克鱿——好你个诸葛老贼,什么不大不小的案子,这一查就是国际争端,怎么小得了?
“都过来,讲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莲华结束思考,招呼几人聚拢,“老四的伤,不严重吧?”
老五见莲华看着自己,赶紧回答:“四哥只是小伤,不碍事。”
“好,老大老五,你们现在就动身回六扇门,把这里的情况详细禀报给诸葛大人。虽然狼嗥的问题已经查清,但我怀疑内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现在老二老三身陷敌手,我们还不能撤。”
老大和老五领命去了,莲华又转向剩余两人,“老四和老六,你们在此待机,看好俘虏,他迟早会反应过来被我们骗了,所以不可大意。我再去跟那主仆几个耍耍。”
老四皱眉,道:“我们全都没跟着,姑娘只身一人,只怕危险。”
莲华笑着摇头,“放心吧,若闹出动静,被动的只会是他们,所以白日里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加上我也还没暴露,此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边莲华自去找周二姑娘虚与委蛇,那边老大带着老五小心地摸到庄外,看老五一直心不在焉的,终于憋不住了,“老五,你怎么回事?”
“大哥,我……为什么你们对莲华的话毫不质疑啊?”
老大看了看老五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五弟,咱们既做了护卫,就不再是以前自由自在的了,对上要忠,对下也要忠。既有忠心,又要忠于职守。莲华姑娘不但是点拨我们的恩人,此刻还是我们的主子,你……你万不可再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