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响的!”白可可遭到任沉木的拒绝,心中毅然不快,连带着嗓音都在无意识中,微微拔高。 可能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白可可斜睨一眼车窗外,嘴角一扯,再望向任沉木时,已是一派矜持。 任沉木此时已经收回了胳膊,但凝向白可可的眸子却是又黑又冷。 猛然看到任沉木望过来的眼神,白可可颇感意外,半晌,白可可忍住心中的郁堵之气,挽上任沉木的胳膊,亲切地笑:“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本书。表姐你也真是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至于吗。” 任沉木没理睬白可可,径自抬手在白可可的耳畔摸了一下,白可可瞬间愣住。 任沉木收回手,这才笑着开口:“怎么,以为我生气了?” 把食指摊开来,放在白可可眼前,任沉木解释:“你耳坠上有棉絮,我只是不确定,仔细瞧了一会儿。这不,给你摘了下来。” 白可可看向眼前,任沉木的指腹上果然有一缕小小的棉絮,心想,大概是在宅子里不经意沾上的。 拿开棉絮,白可可用指甲勾勾任沉木的婚纱,抬起下巴道:“哪有,我可是知道的,表姐生清哥的气,都不会生我的气。”声线十分甜腻。 笑一笑,任沉木收回手指和视线,含糊答道:“放心,我谁的气都不会生。”垂下眼睑,任沉木打开摊在腿上的解剖学,才匆匆扫了两行,白可可就凑到她耳边,小声的扰乱了她看书的目光。 “骗人,表姐明明今早可生姨妈的气呢,我看得出来。”似乎有意把话题扯到任简言身上,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白可可往前凑了凑,贴着任沉木的耳畔:“而且姨妈也气得够呛,表姐,晚上我不能在你身旁帮衬,你想好怎么和姨妈解释了吗?” “当然。”明白白可可意有所指,任沉木眉头微蹙,依稀有些抵触,但迟疑了一下,还是露出个浅浅的笑:“我当然想好了措词,你不需要替我担心。” “能不担心吗?你可是我的表姐。”白可可坐直身子,神色说不出的堪忧,扬起秀眉,她叹道:“好在清哥不知情,这万一清哥要是知道了……” 顿住话头,白可可垂眼,咬住下唇,小手在伴娘服上,紧紧攥起。 任沉木看着白可可微颤的睫毛,心里冷笑一声,淡淡问:“你会告诉贝清吗?” 白可可抬眼,直直地望着任沉木,对任沉木的问题和态度有几分意外。以往,无论发生什么,任沉木都不会质疑她,更别说任沉木根本没露出她想象中,苦恼的表情。 摇摇头,白可可掌心搭上任沉木的手背,一脸无辜:“表姐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信不过我?” 心思转瞬一变,白可可随即神色黯然,一双眼睛掩饰般的看向闪闪指甲:“不过表姐,清哥待你那么好,我们瞒着他是不是……” “是不是对贝清不公平?”接下白可可的话,任沉木重新把视线放回书页上,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你很好奇,也一定觉得我做事荒唐,对不对?” 白可可小嘴张了张,没等说出一个字。 任沉木抬手合上书,扭头看向窗外,继而道:“算我对不起贝清,结婚后,我会努力补偿贝清的。但可可,这件事我不想再提起。” 指尖摩挲过书封上的烫金大字,任沉木懒懒的倚靠向座椅,闭上眼睛,一脸疲惫。对付白可可的好奇,与其劳神费心,自圆其说的解释,不如让白可可自行揣测。 “我……”白可可拧眉,眼里讥诮隐忍,瞧着任沉木的侧脸,哑口无言。 - 当所有婚车,抵达通往花岛的游轮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浩瀚大海,碧空湛蓝。映着阳光照在海面上,泛出淡淡的光辉,通透如洗。 任沉木趴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婚车一辆辆陆续驶入游轮的独立车库,感觉十分倦怠,微微挪动下左手臂,手腕是一阵酥麻。也难怪,在车上睡着,左手一直托着解剖学,直到被唤醒,她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微微侧目,任沉木看向同样趴在一旁的白可可,粉脖纤细,丹蔻指甲璀璨,一条限量版的宝石项链垂挂,让白可可更加光彩照人。 从下车到现在,白可可一个字都没说过,闷不作声摁着手机,大小姐脾气展现的淋漓尽致。任沉木知道,白可可是在等她先开口。 收回视线,任沉木手握栏杆站直身子,迎着拂面而来的海风,把鬓角的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才刚一转身,就看见任贝清正朝她走来,跟在任贝清身后的,还有叶刻。 “沉木。”任贝清开口唤道,嗓音清润,滑过任沉木脸庞的视线,更是温柔缓慢。不过再温柔,任沉木还是看到了他余光扫过白可可身上时,一闪而逝的光芒。 白可可听见声音,一愣,立时停止摆弄手机,转身望着任贝清,嘴角咧开一抹笑:“清……”左脚甚至都踏前了一步。 “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一副疲倦的样子。”孰料任贝清径直走到了任沉木身边,大手搂住任沉木的腰肢,在任沉木鬓角落下宠溺一吻,对白可可的动作视若无睹。 白可可硬生生放下抬起的右脚,一张俏脸,顿时刷白。 任沉木感受到腰间,隔着婚纱传来的炙热温度,蹙了蹙眉,视线微抬,发现叶刻正看着她。嘴角化开一抹浅笑,她毫不避讳的回望叶刻,道:“当然了,每每一闭眼,绑匪的眼睛就总挥之不去,翻来覆去,怎么能休息好。” 叶刻浓眉微扬,然而直视任沉木的目光,始终平静。 任贝清松开掌心,轻如羽毛般的抚了抚了任沉木的后颈,声音沉稳有力:“以后有叶刻跟着你,不要担心。” 细密的触感从颈项后渗透,任沉木怔忪一下,身体下意识做出了颤栗的反应。浅笑僵硬在嘴角,她抬头,任贝清工笔勾勒般的下巴,映入视线。 心头微微一震,任沉木视线上移,那墨黑深邃的眼睛,定定看着她,居高临下,虽然温柔布满了笑意,却令她感到非常不适。 “嗯。”低低应一声,任沉木握住了贝清轻抚颈项的手,然后,五指蜷缩,微微用力。上辈子,任贝清在折磨她前,都会细细抚摸她的后颈项,无论她怎样哭泣,求饶,他只是用冷笑回应,用泄-欲,撕裂她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