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祁来比任何人都知道,奢求敌人的软弱,奢求旁人的帮助,这些都无济于事。
他需要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强大。
温欢被这样的姿势拎的脖子不舒服,伸出双腿将他自己挂在祁来的身上,一边感受着血液里面怪异的灼热,一边试图去感受到那些人。
既然他能在冥冥之中听见那些声音,那么或许,这次也能躲开对方。
雨滴让原本沉默的夜晚歌唱的声音越发嘹亮,温欢的思绪开始扩大,他好像突然用另外一种方式“看见了”窗外的世界。
他看见急匆匆的路人,看见便利店明亮的灯光,看见吵闹的孩子,再远一点…
高速公路上,有一辆正在疾驰的车……
温欢不能窥探出车内的情形,他能感觉到那辆车正在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但是时间未到,就算是再原剧情线里面,那群贪婪之辈也是在主角十八岁的生日之后才找上门来的。
那么由此推断,对方只是能够大概的确定了他们的位置。
温欢松开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祁来,示意对方放松,“没事,哥哥,我看见他们在朝我们的方位过来,但是还有一段距离,在你成年之前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
而温欢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一个多月,距离祁来成年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
两个人重新落座在火锅旁边的时候,之前丢进去的肉制品已经烫老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桌前的两个人谁也没心情好再吃下去。
温欢还在盘算着剧情线里面给出的线索,他有点发愁盯着东西不说话。
一直到最后,他有点觉得不舒服,干脆利落的变成小猫的模样,重新趴回了床上。
半夜的时候雨声越发的大了,只是好在没打雷。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小猫重新变成了人类,听着耳边滴滴答答敬职跳动的秒针声音开口:
“哥哥,你睡觉了吗?”
“没”,祁来的声音很清醒,“我有点睡不着。”
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很多,甚至隐隐触发到神经不舒服,祁来睁开眼,眼底都有点红血丝。
温欢不意外他的回答,只是想着自己得出的结论询问道:
“如果摆在哥哥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丢掉现在身上的血脉,这样以后都会高枕无忧,一条是去修炼,但是以后每天可能过的都不安稳。”
他的年纪太小,再严肃的事情说话的声音里面都带着点你奶声奶气,童音软糯。
“哥哥,你想选哪条路?”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温欢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能够做出休学自己挣钱承担欠债的人来说,此时又怎么会选择软弱?
但在情理之外的,祁来沉默的时间比他想的久.
他似乎想了很多,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很深邃,最后才落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两条路?酸奶,如果我选择其中任意一条,你会需要付出什么呢?”
他有点担心。
他的小猫看起来并不像是实力很强大的样子,祁来总是有点担心现在温欢提出的办法会让自家的小猫付出什么代价。
人做事情总是有代价的。
温欢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斟酌着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有什么很大的代价。选择第一条路大概就是安安稳稳的度过,只是以后的人生自由会稍微有点受到限制。第二条路就是需要我们背井离乡,到处奔波。”
这和祁来想的有些不一样。
时至今日,受到现代社会教育指导的祁来都对自家的猫能变成人这件事有种怪异的不真实感。
他真切的觉得要是真的如同这样,温欢这种没有长辈的小妖怪想要上门找人帮忙,那都是得付出很多代价的。
就像是丢失自己的灵魂同魔鬼合作?
大概的意思是这样。
“真的只有这些?”
温欢不明所以,他想象不到面前人的脑洞,但还是应答道:“是的,只有这些。”
“那我想走第二条路。”
不论前面的敌人是多么的恐惧,让祁来连对方的人影都还没看见就退缩,实在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但祁来又怕酸奶为难,现在听见酸奶肯定的话,他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且…
要是不走这条路的话,那酸奶都已经算是妖怪了,以后要是被国。。。家的人给发现,或者是他都老了要死了,酸奶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对于毫无办法的祁来来说都太过痛苦。
他不愿意去面对这些。
现在看来,要是他也走上这条道路,也算是跟酸奶同进退。
这个想法祁来并没有说出来。
事实上他很快就庆幸自己并没有说出来。
温欢很热切的跟他解释他的两个想法。
“其实呢,要是哥哥选择第一条路,咱们就是立马打电话给警察局,申请特殊保护。哥哥要是选择第二条路,我们就得准备准备,等我去警察局找官方的人办了特殊身份证之后,咱俩再行动。”
他说完,发现祁来呆呆的,还傻乎乎的张嘴追问:
“这个特殊保护…该不会是直接告诉他们我血脉的特殊吧?”
温欢点头,理所当然道:“是的啊,跟他们说说咱们遇到的事情和危险,对方会把你保护起来。”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温欢会说可能人身自由会有点被侵犯。
毕竟修习灵气的人,想要杀人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手段无穷到什么没专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有问题,就算看出来了有问题也苦于没有证据的烦恼当中。
这种情况下,祁来估计就是被人寸步不离的保护,或者是干脆被限制在一个地方待着受到保护。
“这种东西…竟然还有官方组织?”
祁来第一次认知到他自己的浅薄无知。
在他的想法里面,这件事是一件很私密的,需要小心隐藏的事情。
就像是话本子里面的那样,妖怪混进了人类的社会都要小心的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
这个念头在祁来的脑子里面根深蒂固。
但现在,它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