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风沉默了。
“好。”北冥夜开口,“本王随你一道去。”
温桑晚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点头应答。
几日后。
温桑晚以为老夫人祈福上香为由,去尼姑庵吃斋念佛三个月。
刚出城。
她成了瘦弱的药贩子,混进北冥夜的队伍,她看着自己的粗布麻衣,再看看阿紫的一身,有点不服:“为何我是家仆,她就是壮士?小爷我也能一打三。”
北冥风成了个算账先生,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笑出声:“你一打三,我岂不是要以一敌十,二十了?”
李言:“我才不服。”
温桑晚看着驾板车的李言,“哦,忘记了还有个弱不禁风的马夫。”
北冥风摸着下巴短短的胡须,摇头晃脑,“怪哉,怪哉。”
温桑晚转过头,上下打量,坐在一侧的北冥夜,“管家,有点壮实了。”
北冥风道:“这是镖头,不是管家。”
“哦~我还以为是管家呢。”
温桑晚往后看,几辆板车,装了几个麻袋,有十几名影卫跟着,皆是武夫装扮。
整个队伍没有马车,都是板车行走,为首的就是温桑晚坐的板车,是一个完整的商队。
溪水镇距离京城,骑马要十天半个月,照板车的速度,快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到。
好在现在入秋,除了晌午温度稍微高一些,其余时候都是适宜的,省了许多 麻烦。
赶路是极其无聊的。
这个时候,温桑晚的脑瓜子转得就快了,整了一副简易版本扑克,讲解斗地主奥义,和北冥风,李言,三人斗得热火朝天。
“怎么又是我……不服,再来。”李言哀嚎不止,脸上已经没有地方能下笔了。
温桑晚笑得东倒西歪,“来来来……”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小花猫一只。
北冥风脸上被画得最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烂牌鬼,谁都不比谁强。
“炸,四个二。”李言咋呼一声,“我还有一张,我要赢了。”
“哎哟,我去。”温桑晚看着手里一对王炸,一张A一张5,有点纠结,要不要赌一把,这把她可是地主,若是输了,脸上就真的没地方涂墨了。
北冥风笑嘻嘻,“桑葚啊!认输吧!”
李言兴奋不已,“接不接牌,不接我可要赢了。”
温桑晚咬牙切齿,凶神恶煞,想要吃人。
忽地,一只大手从头顶降下,拿走温桑晚手里的四张牌,轻飘飘甩出王炸,扔出一张5,轻描淡写一句:“要吗?”
李言笑容僵在脸上,突然憋红,默默看着自己手里的2,摇摇头,“不要。”
北冥夜看向北冥风,“要吗?”
北冥风看着自己手里的四个K,摇摇头,“要不起。”
北冥夜嗯一声,把手里的A放出去,“桑葚赢了,服吗?”
两人内心宽面两行泪,可以说不服吗?齐齐点头,异口同声,“服。”
温桑晚懵逼一圈,先看向北冥夜,再转头看向北冥风和李言,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尾音拉得极长,她好像悟了点什么……官大压死人。
“哈哈哈哈……”她下巴一抬,笑出声,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作弊的愧疚,拿起毛笔,在两人脸上添上浓浓一笔。
三人这下真是黑面鬼了,只有瞳孔眼白滴溜溜的,六只眼睛互相对视过后,三人互相嘲笑,笑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