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邺仰天长叹一口气,尽显无奈。
最后,他还是跃入水中将快淹死的祁英拖了上来,一通急救后,祁英才缓过气来。
司徒邺又气又心疼,他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抓着祁英一顿咆哮:“你疯了吗?你想把自己淹死,沈星言在东宫都快烂成白骨了,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祁英!”
祁英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是失神的喃喃着:“为什么没有反应,明明上次不是这样的···”
他恍惚的站起身,看着那潭水,又要往下跳。
司徒邺一把抓住了他:“你冷静点,这只是一个水潭,不论你跳多少次都不会有所改变。”
“不会的,明明上次可以,也许···只是时机不对,应该是太阳落山之时,我再等等···”祁英自言自语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水潭边坐下。
然而,即使等到了与上一世相同时刻往下跳,最后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又想着可能是日子不对,硬是守在水潭边,一个月内前前后后跳了一百多次,终于还是崩溃了,他跪在水潭边绝望痛哭···
司徒邺看着他这样,心疼的抱紧了他。
“祁英啊,人总是要向前看,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放手吧。”
“大哥,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了,怎么办啊?他不肯原谅我···”
司徒邺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也许他就没有生过你的气,他只是活不下去了而已,大哥知道你难受,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把他忘了吧···”
忘了?
要怎么忘?
那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人,是他辗转两世都没留住的人···
要怎么忘···
一个月后,他们返回了燕京,祁英失魂落魄的回了东宫,可当他推开寝殿的房门时那股腐臭的味道没有了,整个寝殿空荡荡的,家具桌椅全都不见了。
沈星言不见了···
关于沈星言的一切都不见了。
“阿言···”祁英慌乱的冲进屋里,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了。
“阿言···谁把我的阿言带走了!”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双目赤红的盯着门口瑟瑟发抖的宫人。
他一把抓住门口的一个太监,厉声质问:“说啊!谁干的?沈星言在哪?”
那太监吓到失禁,哆哆嗦嗦道:“是皇后娘娘,她说尸体烂了就让人抬去埋了。”
祁英顿觉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气急攻心竟呕出一口血来。
宫文殊没死,醒来的是真正的西景公主,那姑娘却是个缺心眼的,脑子也不是很聪明,被陈淑怡三言两语哄的以为自己真是后宫之主,叫人当了刀使,把皇帝藏在东宫的尸体拉出去埋了。
那尸体本就腐败,天一热,没有冰块镇着,入土三个月等祁英找到时开了棺,已经烂成白骨了。
祁英疯了,他抱着那白骨又哭又笑,在场的人看着皇帝疯癫的模样都有些心悸。
最后他还是抱着白骨回去了,这次他没把白骨送回东宫,因为那里的一切都没了,跟沈星言相关的一切都没了,他把白骨搬回福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