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文景帝,字正腔圆:“圣上诛杀功臣当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你失去的不是为你征战的祁家,你失去的是人心,是那些手中有兵权一生为国征战的将士们的心,是所有武将的心,你诛的是天下人的心,这也是我为什么能一呼百应,如此轻易颠覆你的政权的原因,哪怕没有我,只要有人站起,你的政权都将岌岌可危,你还不明白吗?”
“你闭嘴!”文景帝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冲下去,指着祁英厉声呵斥“且不论前世如何,你诓骗我儿,杀父弑君,就是叛臣,朕哪冤枉你了?”
“他没有诓骗儿臣。”沈星言辩解道“儿臣也从未要杀父,只是想让父皇没办法再执政。”
一旁的太医拱手道:“圣上,此药并非致命毒药,只是会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假性中风,只要停用一段时间即可恢复,倒是不伤身体。”
“混账!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毒害你的父皇?”
沈星言对着他重重的磕了个头,“儿臣一人做事一人担,与旁人无关,更与老师无关,父皇要打要杀冲我一人来便是,莫要牵连无辜。”
“你···你个逆子···好···好得很!”文景帝气笑了,他的眸中透出一丝狠戾,恨声道“朕成全你。”
文景帝抽出长剑,一剑劈下。
沈星言不躲不闪,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看着长剑朝他劈下来。
然而长剑最终还是没落在沈星言的身上,鲜血从上方一滴滴的落下,殷红的血液如娇艳的红梅在他白色的氅衣盛开一朵朵嫣红。
沈星言抬头,就见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剑锋,祁英满脸的阴鸷,死死的盯着执剑之人。
“要杀自己的儿子,你就这点出息吗?”
“放肆!!!”文景帝目眦欲裂,梗着脖子青筋暴起。
祁英反手弹开他手中的剑,尽管枷锁缠身,脖子上还横着数把利刃,他依然语气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羁。
“我对你的江山不感兴趣,但我对你的儿子感兴趣,不如把你儿子送我,我替你打下北狄和西景做聘礼,嫁妆也行。”
“········”
“········”
父子俩同时懵了。
反应过来后,文景帝咬牙切齿道:“你可要点脸吧!你还想拐走我儿子!”
祁英却有恃无恐道:“反正你都要杀他了,送我又如何?”
“你···你你你···你休想!”文景帝握紧手中的剑,“朕先砍了你这厚颜无耻的混球!”
“父皇!”沈星言起身伸手拦住他,“你冷静点!”
“朕冷静不了,这个混蛋,还想着糟践你···”
“当皇帝总不会这点野心都没有吧?”祁英打断他的话,不急不躁道,“你不想在有生之年做那个统一三国的帝王吗?我能灭北狄西景一次,就能灭他们第二次,既然你信苏慕遮的话,那我就是那个天选之子,除了他沈星言,没人能驾驭得了我。”
“无耻逆贼!朕还不需要卖儿子!”文景帝气血上头,他举起剑,厉声道“朕砍了你们俩个兔崽子!”
“住手!”